第五章：神舌破奇案，王爷的脸它不要了！

京兆尹的惊堂木拍得震天响："肃静！户部侍郎中毒案今日三司会审！"

卫珩冷着脸坐在旁听席，目光死死盯着堂下那个被衙役拦着还拼命往前挤的鹅黄色身影——他的王妃姜沅，正踮着脚尖往证物台张望，发间步摇晃得像只兴奋的雀儿。

"王爷！"她突然扭头，眼睛亮得惊人，"那碟八宝鸭有问题！"

卫珩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今晨他接到刑部急报时，这丫头居然抱着他的腰耍赖："带我嘛！我舌头比银针还灵！"现在倒好，堂堂静王妃在公堂上嚷嚷鸭子有问题？

"爱妃。"他咬牙低喝，"回来。"

姜沅却已灵活地钻过衙役，指着证物台上一碟残羹："这鸭肉泛青，定是用铜器盛过砒霜！"

满堂哗然！

刑部尚书皱眉："王妃慎言！银针验过无毒。"

"因为下毒的法子特别呀！"姜沅竟直接捏起一块鸭肉，在卫珩惊恐的目光中——塞进了嘴里！

"呕...苦杏仁味！还混了醋炒铜绿！"她小脸皱成一团，"砒霜提纯时用铜器煮沸，毒就渗在铜锈里，银针根本验不出！"

三司官员面面相觑。卫珩一个箭步冲上去扣住她的手腕："吐出来！"

"没事的王爷。"姜沅咂咂嘴，"这点剂量毒不死人，就是..."她突然晃了晃，"头...头晕..."

卫珩脸色瞬间惨白。在众人惊呼声中，他打横抱起王妃就往医署冲，完全忘了维持王爷威仪。姜沅窝在他怀里，偷偷睁开一只眼——哎呀，王爷的睫毛在抖呢！

——

"装晕？"医署厢房里，卫珩的声音比北境风雪还冷。

姜沅揪着被角讪笑："就...就一点点晕。"她突然竖起三根手指，"但我说的都是真的！那毒绝对..."

"姜、沅。"卫珩一字一顿，"你知道砒霜是什么吗？"

"知道呀。"她居然掰着手指数起来，"砒霜遇铜变青，遇醋变苦，遇..."

话未说完，她整个人被拽进一个颤抖的怀抱。卫珩的心跳又急又重，震得她耳膜发麻："王...王爷？"

"再敢乱吃东西，"他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本王就...就..."

"就罚我吃一个月陈皮？"她仰头眨眨眼。

卫珩气笑了。正要训斥，门外突然传来京兆尹激动的声音："王爷！真让王妃说中了！在铜锅夹层里找到砒霜残渣！"

姜沅"噌"地跳起来要往外冲，被卫珩一把按回榻上："躺着！"转头对门外冷声道，"告诉三司，静王妃尝毒后昏迷不醒，若要证词——"他瞥了眼瞬间蔫成鹌鹑的某人，"等本王亲自去说。"

——

黄昏时分，卫珩带着结案文书回府，刚踏进院门就听见小厨房传来欢快的哼唱。

姜沅系着粗布围裙，正对着满桌药材分类。见他进来，献宝似的举起一包褐色粉末："王爷看！我改良的'解毒粉'，以后办案就不怕尝..."

"姜、沅。"卫珩眯起眼。

"我错了我错了！"她秒怂，却突然鼻子一动，"王爷身上有杏仁味！您也尝证物了？"

卫珩耳根一热。他总不能说，是怕她胡说八道，自己偷偷去确认毒药特征...

"王爷——"姜沅突然扑过来，小狗似的在他衣襟上嗅来嗅去，"您是不是担心我？"

"胡闹！"卫珩别过脸，却任由她拽着袖子晃悠，"明日开始，跟太医学辨毒。"

"那我能跟王爷去刑部看卷宗吗？"

"......"

"我保证只动嘴不动手！"

"......带上本王准备的银筷。"

窗外偷听的长风差点栽进花坛——夭寿啦！王爷的原则它失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