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

波本进医院那点破事，在组织里传了几天也就没声儿了。江月白搞定琴酒派的最后一个脏活儿，感觉自己像被掏空的海绵，只想陷在安全屋的沙发里当一滩没有梦想的软泥。

推开门，熟悉的食物香气扑面而来，不是外卖，她愣了一下，抬眼就看见宾加系着她那条略显滑稽的小熊猫围裙，正背对着她，在厨房里跟一条鱼较劲。餐桌上摆好了碗筷，还有一瓶开了的红酒。

“回来了？”宾加头也没回，声音带着点专注的沙哑，“马上好，这条鱼有点叛逆。”灶台的火光映得他侧脸轮廓柔和了些。

江月白没问他怎么进来的，这家伙肯定又利用技术优势留了后门。她放下东西，走过去靠在流理台边，看着他把那条“叛逆”的鱼翻了个面。“朗姆要是知道他的得力干将在跟一条鱼搏斗，不知道会不会扣你绩效。”

宾加终于把鱼搞定，关火，擦了擦手，这才转过身，挑眉看她：“那他最好先扣你的，听说你昨天直接把目标沉东京湾了？够利索。”他凑近了些，鼻尖几乎碰到她的头发，语气带了点戏谑，“一身海腥味，快去洗洗，别影响我精心准备的晚餐。”

他的靠近很自然，带着油烟和一丝清爽的须后水味道。江月白没躲，只是抬手轻轻推了他肩膀一下：“挡路了。”

饭菜上桌，番茄牛腩，清炒芦笋，还有那条卖相勉强及格的鱼。两人安静地吃着饭，没聊任务，没聊波本，也没聊组织那些破事。

吃完饭，宾加很自觉地收拾了碗筷，然后和她一起挤在沙发上，看一部节奏缓慢的欧洲老电影。电影讲的什么两人都没认真看，就是当个背景音。

江月白确实累了，身体松懈下来，宾加的手臂适时地伸过来，揽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得更舒服些。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靠着很舒服。

“累了就睡会儿。”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比平时低沉，震得她耳膜有点痒。

“嗯。”她含糊地应了一声，没拒绝这个带着安抚意味的拥抱。他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绕着她的发梢，动作很轻。

宾加也没再说话，只是揽着她的手臂稍稍收紧了些。过了一会儿，他才像是随口提起：“朗姆最近盯我盯得紧，好像怕我把情报组的老底都掀给你。”

江月白没睁眼，声音带着困意：“他知道也没用，打不过我。”

宾加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清晰地传过来：“这倒是。”

她动了动，在他怀里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脸颊无意识地蹭了蹭他的肩膀。宾加的身体似乎僵了一下，而后又放松下来，那只绕着她头发的手轻轻放在了她的背上，像一个笨拙却温暖的安抚。

江月白闭着眼，能感觉到他平稳的呼吸，闻到他身上干净的皂角气混着极淡的硝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