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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救赎与新生

惊封:我不应该活着

林妄感觉不到身体的重量,像片被风卷走的碎纸,悬在无边无际的虚空中。

他低头时,能看见自己半透明的手——指甲缝里还沾着柏油路上的血污,粉色的头发在身后飘成一缕烟,发梢泛着和生前一样的淡樱色,却再没有温度。

后背的剧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种空落落的麻木,像灵魂被掏走了一块,只剩下壳在飘。

最先撞进眼里的是几条巨大无比的蓝色鲸鱼。

巨大的蓝色幻影从他身边游过,透明的鳍扫过他的肩膀,带起一阵微凉的风。

鲸鱼的身体里能看见流转的光,像把揉碎的星河灌进了玻璃缸,尾鳍摆动时,会洒下细碎的蓝荧荧的光点,落在他手背上,像融化的星子。

它们游得很慢,影子投在虚空里,比他见过的任何建筑都要庞大,却没带半点压迫感,反而像群沉默的旁观者,用不存在的眼睛望着他这个异类。

紧接着是魔鬼鱼。

那东西几乎遮住了头顶的整片虚空,灰紫色的身体边缘泛着磷光,扁平的轮廓像块被巨力拍扁的礁石。

它游过的时候,林妄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却发现自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他的身体还停留在濒死时的蜷缩姿态,仿佛刻进了灵魂里。

魔鬼鱼的阴影扫过他脸颊的瞬间,他突然想起被锁在器材室的夜晚,黑暗也是这样沉甸甸压下来,连呼吸都带着铁锈味。

更远处有小鱼群掠过,像把撒出去的银亮细沙,转瞬间又聚成一团,追逐着漂浮的水母。

那些水母是半透明的白,伞盖边缘垂着细长的触须,每动一下就洒下一片微光,照亮了虚空深处若隐若现的星云。

林妄盯着它们看了很久,突然觉得可笑——原来地狱也能这么漂亮?还是说,连死后的幻觉都在嘲笑他,用这些虚假的美好,反衬他那烂透了的一生?

他试着动了动脚,却发现自己正慢慢往虚空中央飘。

那里有扇巨大的门,白得晃眼,金色的边框在虚空中泛着冷光,像用融化的太阳铸出来的。

门上的纹路很怪,不是他见过的任何文字或图案,弯弯曲曲地缠绕着,却又带着一种怪异的美和优雅。

这就是黄泉路的入口吗?

林妄扯了扯嘴角,想笑,却发不出声音。

他想起奶奶总在父亲坟前念叨,说他这种“灾星”死后要下十八层地狱,被铁链锁着永世不得超生。

可眼前这地方太安静了,安静得能听见自己不存在的心跳,那些游来游去的幻影连半点声音都没有,只有风穿过虚空的呜咽,像谁在很远的地方哭。

他开始数那些鲸鱼背上的光斑,数到第七十三条时,记忆突然涌了上来。

父亲举着他转圈时的笑声,混着自行车铃铛的响;甘野第一次蹭他手心时,毛乎乎的暖意;被锁在厕所里时,头顶漏下的那点月光;还有最后那一刻,卡车远光灯刺进眼里的疼,以及甘野跑向巷口时,回头看他的那一眼。

这些碎片像玻璃碴子,扎得他灵魂发疼。

他原来也拥有过这些啊。

可太少了,少得像沙漠里的一滴水。

父亲的手暖过,却没能暖到他长大;甘野的毛软过,却没能陪他熬过这个秋天;连那点月光,都吝啬得只肯漏下一小片。

剩下的全是冷——母亲冰一样的眼神,哥哥姐姐淬了毒的笑,同学踢在他肚子上的鞋,还有那句刻进骨头里的“灾星”。

林妄飘到那扇门前时,终于看清了自己的样子。

半透明的身体上,校服还沾着血和泥,粉色的头发纠结在一起,遮住了半张脸。

他试着抬手把头发拨开,却在看见自己眼睛的瞬间僵住了——那双曾经藏着银金色碎光的樱花色瞳孔,此刻只剩下一片灰蒙蒙的白,像蒙了层厚厚的灰,连光都照不进去。

他想起自己对那个声音说的话。

“林妄……双木林,妄想的妄。”

多贴切啊。

他妄想得到母亲的一个拥抱,妄想哥哥姐姐能分给自己半块糖,妄想在课堂上能抬起头,妄想甘野能陪他久一点,妄想自己……能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

可这些念头,从生到死,全都是妄想。

他就不该有这些盼头,像野草不该长在水泥地里,像他这样的人,就该在黑暗里烂掉,连死后都不该占着这么漂亮的地方。

“滚吧。”他对着虚空低声说,声音散在风里,连回音都没有,“这里不欢迎你。”

他开始用力挣扎,想往反方向飘,想躲进那些鲸鱼的影子里,想让自己彻底消散在这片虚空中。

可身体像被无形的线牵着,只能一点点靠近那扇门,金色的纹路在他眼前越来越清晰,甚至能看见纹路里流动的微光,像在嘲笑他的徒劳。

为什么连死了都不能安生?

他想起小时候被按在板凳上剃头发的疼,想起被塞进灰色美瞳时的涩,想起天台上那些落在身上的拳头,想起最后躺在柏油路上时,人们说的“他在哪哪就没好事”。

是啊,他就是个祸害。

活着的时候克死父亲,搅得全家不得安宁,连只猫都护不住;死了还要污染这么干净的地方,连这些漂亮的幻影都该嫌他晦气吧。

林妄闭上眼,任由自己往那扇门飘去。

白色的门板近在咫尺,他甚至能闻到一股淡淡的、像雪后阳光的味道。

他等着门后涌来更烈的风,等着被什么东西撕碎,等着坠入比生前更冷的黑暗——那才是他该去的地方。

就在这时,门动了。

先是五角星的顶端发出一道金光,像烧红的烙铁烫穿了虚空。

紧接着,金色的纹路开始依次亮起,从顶端蔓延到边框,像有团火在里面跑。

门轴转动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敲在林妄的灵魂上,震得他浑身发麻。

他看见门内的光涌了出来,不是刺目的白,而是种温和的、带着暖意的光晕。

然后,一个身影从光里走了出来。

很长的白色裙摆拖在虚空里,像流淌的月光,裙角绣着和门上一样的金色纹路,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上面缀着的珍珠泛着柔和的光。

一件纯白的斗篷从肩头披下来,边缘镶着圈金色的边,最醒目的是祂脸上的面具。

和门板同色的白,上面爬满了与门、与裙角呼应的金色纹路,严严实实地遮住了从额头到下巴的所有轮廓,只在眼睛的位置留着两道浅弧,却看不清里面的神色,仿佛连目光都被那层薄薄的面具藏得很深。

祂停在门前,隔着几步的距离望着他。林妄看不见祂的眼睛,却莫名觉得那道目光落在身上时,没有厌恶,没有嘲讽,只有一种……平静的注视,像在看一件失而复得的旧物。

斗篷下的手轻轻抬起,指尖落在门沿上,那里并没有实体的把手,只有一道和祂身上相同的金色纹路。指尖触到纹路的瞬间,门上的光又亮了几分,映得祂面具上的纹路更亮了。

林妄的心脏(如果灵魂还有心脏的话)突然剧烈地跳了一下,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了。

他想后退,想躲开,想把自己藏起来,却发现身体在这一刻定住了,粉色的头发悬在半空,半透明的眼睛里,第一次映出了除了绝望之外的东西——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微弱的颤动。

祂 开口了:“你好,你叫林妄,对吗?”

“你很棒,你应该活下去,所以你愿意,加入我们吗?”

是一道温柔的女声,像妈妈一样,但妈妈从未如此对自己说话过,这种语气只会出现在哥哥和姐姐身上。

林妄忽然发现自己可以动了,他抬起头用那双麻木空洞的眼神,静静的与面前的人对望,不知过了多久,林妄开口了:“我是一个灾星,我会给别人带来不幸,我克死了自己的父亲,像我这种人不配加入你们。”

林妄不止说是这么说,他心里也是这么想,他觉得:这个地方如此美好,眼前的人多么的神圣啊,不要被自己污染了,自己就是一个灾星,在哪都不会受欢迎的。

“别这么说,我们这任何一个人都有价值,只是体现的地方不一样,你也很棒,不要随便贬低自己呀,活下去,要努力的活下去。”

带有鼓励的话语传入林妄的耳朵,原本麻木空洞的眼睛,慢慢有了点以前的光彩。

“…可以吗?我真的可以…加入你们吗?”

带有希冀的目光望着洛芙,那双好看的眼里,金银色的星光慢慢恢复,带着希冀的期望。

“当然可以亲爱的,现在和我去大殿吧”

洛芙的指尖轻轻拂过门上的纹路,那扇巨大的白门便随着她的动作缓缓向内开启,门后涌来的不再是凛冽的风,而是带着淡淡花香的暖意,像春天里刚融化的溪水漫过脚踝。

林妄犹豫着抬了抬脚,半透明的鞋底踩在门内的地面上时,竟传来真实的触感——那是种温润的玉石质感,比他摸过的任何东西都要细腻。

他低头看去,地面上也布满了和门、和洛芙衣裙上相同的金色纹路,正随着他的脚步泛起细碎的光,像在为他指引方向。

“别怕。”洛芙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斗篷的金边在暖光里轻轻晃动,“这里的每一道光,都不会伤害你。”

林妄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这次竟有了清晰的痛感)。

他看着洛芙拖着长裙的背影,白色的裙摆在玉石地面上扫过,留下转瞬即逝的光痕,像有人用月光在地上写字。

那些游弋的鱼不知何时跟了进来,透明的身影在光纹里穿来穿去,偶尔有一两条停在他肩头,带来微凉的触感,却并不让他觉得厌烦。

他想起刚才洛芙说的“你很棒”。

这三个字像颗生涩的果子,卡在他喉咙里,咽不下去,吐不出来。从小到大,他听到的都是“妖怪”“灾星”“废物”,连父亲那句“咱妄妄要长高高”都带着种小心翼翼的期盼,从未有人用这样笃定的语气告诉他“你很棒”。

“为什么……”他忍不住开口,声音依旧嘶哑,却比刚才多了点底气,“为什么是我?”

洛芙的脚步顿了顿,斗篷下的头微微侧过,面具上的浅弧正对着他。

“因为你本该属于这里。”她的声音里似乎藏着笑意,清冷的调子柔和了几分,“你的粉色头发,不是诅咒,是标记。”

林妄愣住了。

粉色的头发……标记?

他下意识地抬手摸向自己的发梢,指尖触到的不再是半透明的虚无,而是真实的、带着微暖温度的发丝。

那淡樱色的光泽在暖光里流淌,竟比记忆中任何时候都要明亮,像揉碎的樱花浸在了阳光里。

“可他们说……”他咬着下唇,那些刻薄的话语又要涌上来,却被洛芙打断。

“他们看不见。”她转过身,面具正对着他,金色的纹路在光线下流转,“就像井底的蛙看不见星空,他们困在自己的偏见里,如何能懂你的珍贵?”

珍贵?

这个词砸在林妄心上,让他猛地后退半步,后背撞在门框上,发出轻微的响声。

他看着洛芙面具上那双看不见的眼睛,突然觉得荒谬——他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珍贵”两个字?他连自己都护不住,连活着都像在给别人添麻烦……

“我不信。”他低下头,粉色的刘海遮住眼睛,声音轻得像叹息,“我就是个祸害,走到哪都……”

“别这么快急着否定自己亲爱的,你要想想自己的优点,你心思细腻,能照顾到别人的感受,你心地善良,愿意救助小动物,这真的都不足以体现出你的心吗?”

“心…吗?”

“对啊,人的好坏都不是用其他表现的,而是用心,你的心是好的,你是一个好孩子,你是福星,你是珍贵的。”

谈话的的间隙,他们已经到了大殿,恢宏无比的大殿上,竖立着七,八根柱子。

这里和外面一样都只有白和金两种配色,整个大殿几乎是纯白的,如果没有那些金色的纹路,应该会单调无比。

大地的中央是一张宝座,像是用玉石雕刻的,宝座下的台阶明显比外面的那些石头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洛夫轻轻走上台阶,坐到了宝座上,林妄则站在台阶下,那么抬头仰望看着祂。

“你应该拥有新生,我将为你赐予新的名字,你以后就叫——堕悟。”(堕入深渊后又获得了新生)

“谢谢您!女帝陛下!”

林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喊,但是他的心告诉他,眼前的人就是这样的,他就应该这么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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