颁奖典礼的后台走廊,空气仿佛都带着冰碴。
左航刚领完最佳男主角奖,西装领口微敞,指尖还沾着香槟的湿意。他转过拐角,正撞上迎面走来的邓佳鑫。
邓佳鑫今天穿了件酒红色丝绒西装,刚结束压轴演唱,耳麦线还挂在颈间,喉结滚动着,带着舞台残留的热度。两人目光相碰,像两束激光在空中撞出火花。
“左老师,恭喜啊。”邓佳鑫先开了口,语气里的笑意淬着冰,“今年的奖杯,手感应该不错?”
左航扯了扯领带,视线扫过他被灯光照得发亮的发梢,“总比某些人只会在台上飙高音强。”
周围路过的工作人员都屏住呼吸——这两位顶流又开始了。一个是手握三座影帝奖杯的实力派演员,一个是演唱会场场秒罄的创作型歌手,常年霸占各大榜单,明里暗里的较劲早就成了娱乐圈公开的秘密。
可没人知道,两小时后,邓佳鑫会被左航按在酒店套房的门板上亲。
“领带解了。”左航的声音低沉,带着酒后的微哑,指尖划过邓佳鑫颈间,把那条碍眼的丝绒领带扔到地上。邓佳鑫咬了咬他的下唇,尝到淡淡的烟草味,“左影帝刚才在台上感谢那么多人,怎么不说说我?”
“说什么?”左航低头吻他的喉结,“说感谢邓歌手昨晚把我踹下床?”
邓佳鑫笑出声,抬手按住他的后颈加深这个吻。他们这样已经快两年了,从一次酒后荒唐开始,谁都没说破,却默契地维持着这种关系。白天在镜头前互相拆台,晚上关起门来抵死缠绵。
床单上还留着昨夜的褶皱,邓佳鑫被翻过来时,看见左航床头柜上放着自己新专辑的实体碟——封面被某人用马克笔画了个丑丑的笑脸。
“幼稚。”他低声骂,尾音却带着气音。
左航从身后拥住他,下巴搁在他肩上,呼吸拂过耳垂,“你上周不也把我剧本里的主角名改成旺财了?”
邓佳鑫没说话,只是反手握住了他的手。
这种感觉很奇怪。他们在公众面前是针锋相对的对手,在私下却比谁都清楚对方的软肋。左航知道邓佳鑫唱到某句歌词时会下意识皱眉,因为那是他写给他过世奶奶的;邓佳鑫也知道左航拍淋雨戏会犯偏头痛,每次都要提前吃止痛药。
某次邓佳鑫发高热,演唱会前差点晕过去,经纪人急得团团转,最后是左航乔装成医生混进休息室,给他喂了药,守了半小时才离开。那天晚上,邓佳鑫在台上唱到一首情歌时,突然红了眼眶。
而左航拍一部抑郁症题材的电影时,入戏太深,连续一周失眠。是邓佳鑫半夜溜进他的公寓,什么都没做,就坐在沙发上弹了一整夜的吉他。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时,邓佳鑫已经穿好衣服准备离开。左航靠在床头抽烟,看着他对着镜子系领带——动作和昨晚自己扯掉它时一样利落。
“下周我生日。”邓佳鑫突然开口,对着镜子里的左航说,“演唱会庆功宴,你来不来?”
左航吐出烟圈,“不去,怕某些人又说我抢风头。”
邓佳鑫系领带的手顿了顿,“我给你留了第一排的位置。”
说完,他拉开门走了出去,没回头。左航看着那扇关上的门,捏着烟的手指微微收紧。烟蒂烫到指尖时,他才猛地回神,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
庆功宴那天,左航终究还是去了。他戴着口罩和帽子,坐在角落里,看着台上光芒万丈的邓佳鑫。
邓佳鑫唱到最后一首歌时,突然说:“接下来这首歌,送给一个……很特别的人。”
旋律响起,是首没发布过的新歌,温柔得不像话。邓佳鑫的目光穿过人群,精准地落在左航身上。
“面具戴太久,会不会累?”他唱到这句时,尾音轻颤,“我在等你,摘下来的那天。”
左航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猛地跳起来。周围的欢呼声浪里,他好像听见自己胸腔里的声音——原来那些针锋相对的背后,早就藏着汹涌的爱意。
散场后,左航在停车场堵住了邓佳鑫。
“那首歌……”他刚开口,就被邓佳鑫打断。
“是给你的。”邓佳鑫看着他,眼里没有了往日的锋芒,只有坦诚的温柔,“左航,我不想再只做你的床伴了。”
左航看着他,突然笑了。他伸手摘掉口罩,露出那张被媒体誉为“行走荷尔蒙”的脸,“巧了,我也是。”
晚风穿过停车场,吹起两人的衣角。远处有粉丝的尖叫传来,近处,邓佳鑫踮起脚,在左航唇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这次没有带着较劲,没有藏着试探,只有两个顶流在无人处,终于敢承认的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