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槐花簌簌落在北城一中的红砖墙上,丁程鑫望着校门口斑驳的校牌,忽然被马嘉祺拽住手腕。
男人西装袖口下露出的腕表泛着冷光,却偏要学他当年的语气:“丁同学,再磨蹭可要迟到了。”
“谁要和你一起走?”丁程鑫甩开手,却没躲开对方顺势勾住他小指的动作。
记忆突然翻涌——二十年前,总爱穿白衬衫的马嘉祺就是这样,一边嘲笑他跑步姿势难看,一边偷偷在体育考试时放慢脚步。
推开高三(2)班的教室门,粉笔灰混着槐花香扑面而来。
马嘉祺熟稔地把他按在靠窗的老位置,指尖擦过课桌上当年刻下的“丁>马”涂鸦:“幼稚鬼,当年刻这么深,值日生擦了三年都没擦掉。”
“还不是某人天天在我面前炫耀奥数奖状!”丁程鑫气鼓鼓地翻出书包里的老式校服,深蓝色布料带着阳光晒过的味道。
他正要往身上套,余光瞥见马嘉祺倚在门框上,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看什么看?”
“看我家小朋友穿校服的样子。”马嘉祺挑眉,自己利落地换上校服,宽肩将布料撑得笔挺。
丁程鑫不得不承认,这人穿上校服依旧是当年那个让全校女生疯狂的校草,只是眼底多了份独属于他的温柔。
课间操的音乐突然响起,丁程鑫被拽着挤进操场。阳光下,马嘉祺故意跳错每一个动作,伸手时总会不小心碰到他的手。
丁程鑫想起高二那年运动会,马嘉祺也是这样在接力赛交接时突然凑近,害得他红着脸摔了一跤。
“马嘉祺!”丁程鑫转身要走,却被男人从身后圈住。
马嘉祺的下巴抵在他发顶,声音混着温热的呼吸:“当年就想这么抱你,结果你跑太快。”
图书馆的木质楼梯还保持着老样子。丁程鑫蹲在摆满奥数竞赛书的角落,突然抽出一本泛黄的笔记本。
扉页上歪歪扭扭写着“丁程鑫专属错题本”,每道错题旁都画着搞怪的表情包。
“这是你高三给我写的?”丁程鑫的声音有些发颤。记忆里那些被马嘉祺抢走作业、故意使坏的日子,突然都蒙上了柔光。
马嘉祺伸手把他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不然呢?笨蛋才会天天盯着讨厌的人。”
他的指尖抚过笔记本上的涂鸦,“每次看你皱着眉算错题,就想把全世界的答案都写在你面前。”
放学铃声响起时,丁程鑫被拉去了学校后门的小卖部。
马嘉祺熟练地掏出硬币,买了两根冰棍:“草莓味给你,巧克力味给我——还是老样子。”
冰棍的凉意混着甜味在舌尖化开,丁程鑫突然想起十六岁那年的夏天。
他偷偷在马嘉祺的冰棍包装纸上画乌龟,结果第二天自己的课桌上堆满了乌龟形状的橡皮。
暮色渐浓时,两人并肩坐在操场的看台上。马嘉祺的手覆在他手背上,轻声说:“丁程鑫,其实我藏了个秘密。”
“什么秘密?”
“高三毕业典礼那天,我本来想在礼堂门口堵你表白。”
马嘉祺转头看向他,眼里映着天边的晚霞,“结果你跑得比兔子还快,我追到校门口只捡到你掉的校徽。”
他从西装内袋掏出个精致的盒子,里面躺着那枚锈迹斑斑的校徽,“现在,终于能还给它的主人了。”
丁程鑫的眼眶突然湿润,伸手捶了他一下:“马嘉祺,你这个大笨蛋!”
马嘉祺笑着把人搂进怀里,在他发顶落下一吻:“所以现在要把当年错过的拥抱、牵手、告白,都补回来。”
晚风拂过操场的梧桐叶,两个穿着校服的身影依偎在一起。曾经的斗气冤家,终于在时光的尽头,把年少时未说出口的喜欢,酿成了余生最甜的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