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破局·番外二：执棋者

铁门后的黑暗中，猩红的应急灯骤然亮起，在地面投下棋盘状的光影。林深的枪口扫过墙角，忽然僵在某个角落——那里摆着一座透明玻璃箱，箱内浸泡着的，正是失踪已久的凶手面具，面具空洞的眼窝里插着半张泛黄的乐谱，正是那首诡异童谣的曲谱。

“这是...？”林深话音未落，头顶的喇叭突然发出刺啦声响，机械变调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传来：“欢迎回到终局之战，我的棋子们。”

陆离摩挲着手中的棋子，目光扫过墙面突然浮现的投影。画面里，一间布满监控屏幕的密室中，三个穿着囚服的人正机械地重复着下棋动作，而监控画面的右下角，赫然显示着林深和陆离此刻的实时影像。

“还记得沈明渊日记里的‘活人棋’吗？”陆离突然开口，指尖划过墙面的投影，“真正的棋盘从来不是实体，而是...”他的声音被骤然响起的警报声切断，地面突然裂开，两人脚下出现巨大的棋盘凹槽，数十枚染血的棋子从地底升起。

林深踉跄着扶住墙面，发现掌心触到凸起的纹路——墙面上密密麻麻刻满了名字，其中三个名字被红线圈住，正是当年的三位失踪者。而在最下方，新刻的痕迹还带着潮湿的石屑，刻着“林深”与“陆离”。

“你们以为自己是执棋者？”变声器里的笑声带着金属摩擦的刺耳感，“看看头顶吧。”

林深抬头的瞬间，冷汗浸透后背。天花板的镜面倒映出整个空间，无数个林深和陆离被困在棋盘格子里，而在所有镜面的尽头，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人正坐在巨大的王座上，手中握着的，是连接着整个空间的金丝线，每一根丝线都系在他们的脚踝。

陆离突然扯断袖口，露出手臂上浮现的棋盘纹身——不知何时，纹身的楚河汉界正渗出血珠。他扯下领带缠住伤口，嘴角却勾起癫狂的笑：“原来我们才是被吃掉的弃子。”

就在这时，玻璃箱中的面具突然碎裂，浸泡的液体喷涌而出，在空中凝成巨大的棋子虚影。虚影朝着林深砸来时，陆离猛地将他推开，自己却被虚影贯穿胸口。鲜红的血溅在棋盘上，竟自动组成新的棋局，而棋子落点的位置，正是林深的倒影。

“别...别信...”陆离咳着血抓住林深的手腕，瞳孔却突然涣散。林深的手机在此时震动，新的匿名短信只有一行字：“你的同伴已出局，现在，该你独自面对真正的棋局了。”

四周的镜面开始扭曲，林深握紧染血的棋子，看着镜中无数个自己露出相同的冷笑。他终于明白，这场游戏从来没有胜利者——因为从踏入棋局的那一刻起，所有人都早已沦为被操控的“棋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