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文内容]
楚清璃只觉得脚腕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烫了一下，接着整条腿都麻了。锁链勒进皮肉的地方传来钻心的疼，可更让人难受的是那些顺着锁链爬上来的东西--不是毒，是记忆， 她前世临死前那些绝望又痛苦的画面。
墨玄反应快得惊人，几乎在锁链缠上楚清璃脚踝的瞬间，他那锋利的爪子就朝着链条挥了过去。可就在龙爪快要碰到锁链的前一刻，楚清璃突然尖叫出声:"别砍!"
墨玄的动作硬生生停在半空，龙瞳死死盯着楚清璃。他能感觉到那些黑雾顺着锁链往她身体里钻，每多缠一秒，她的脸色就白一分。"你疯了?这东西在吃你的神魂!"墨玄的声音里满是不耐烦，可还是没敢真的砍下去。
楚清璃咬着牙，额头上全是冷汗。那些记忆碎片像快进的画面一样在她脑子里闪--洛清霜那张装出来的纯良笑脸，萧云琅把剑插进她胸口时冷漠的眼神，蚀骨散发作时五脏六腑都像被搅碎的疼……还有最后，她看见自己倒在地上，血把白色的裙衫染得通红，洛清霜蹲在她旁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师姐，你的药灵体滋味真不错，可惜啊，以后就归我了。"
"呵….…."楚清璃突然低低地笑了一声，笑声里又哭又恨，听得墨玄心里直发毛。他看见楚清璃伸手抓住那根锁链，明明疼得手指都在抖，眼神却亮得吓人。
"正好，"楚清璃抬起头，脸上还有没擦掉的血，混着眼泪流下来，看着有点吓人，"让我看看你们现在躲在哪个阴沟里。
"话音刚落，她竟然主动往前迈了一步，让锁链又收紧了几分。墨玄瞳孔骤缩，想都没想就伸手去拽她。"你作死啊!"他的手指刚碰到楚清璃的胳膊，就感觉一股阴冷的气息顺着她的皮肤传过来，冻得他差点现原形。
洞里的摇晃越来越厉害，头顶上不断往下掉石头。青铜门那边的黑雾也变得更浓了，那些人脸扭曲得不成样子，发出刺耳的尖啸。楚清璃另一只手里的竹简烫得吓人，上面的血色符文一个个亮起来，像是要活过来似的。
楚清璃突然抓住墨玄的手腕，把他往青铜门边拖。"走!"她的声音有点抖，不是怕的，是兴奋的，"锁链在带我找源头!"
"你他妈……."墨玄气得想骂人，可看着楚清璃那双亮得吓人的眼睛，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能感觉到，楚清璃的血好像在发烫，那些渗进她身体的黑雾正在被什么东西烧掉似的，发出滋滋的声音。竹简上的纹路爬上她的手腕，和锁链上的黑气缠在一起，看着像两条打架的蛇。
就在这时候，青铜门猛地往里开了一点点，一股更深更冷的黑暗涌了出来。楚清璃和墨玄只觉得脚下一空，两人一起往下掉。
失重感只持续了一瞬间，等楚清璃站稳的时候，发现自己站在一个炼丹房里。房间中央放着个巨大的青铜炉子，炉子里冒着紫黑色的烟，闻着就让人头晕。地上刻着好多奇怪的符文，沟里流着和青铜门后一样的毒液，正缓缓往炉子里渗。
墨玄在她旁边也站稳了，脸色难看到极点。他抓着楚清璃的胳膊，指节都快发白了:"这是幻境，是锁链带我们进来的记忆!"
楚清璃没说话，眼睛死死盯着炉子旁边的人。
洛清霜穿着一身白衣服，背对着他们，正在往炉子里扔东西。她动作优雅，可那双手却戴着黑色的皮手套，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在她旁边站着个黑衣人，背着手看着，虽然看不清脸，可楚清璃一眼就认出来了--那身形，那就算裹着黑袍也透着的傲慢劲儿，不是萧云琅是谁?
"还差最后一味药引。"洛清霜的声音柔柔的，和楚清璃记忆里一样虚伪，"只要拿到九霄城的那半颗真龙心，这改良版的蚀骨散就能成了。到时候别说楚清璃，就算是化神期修士，沾一点也得扒层皮。"
萧云琅冷笑一声:"真龙心哪有那么好拿?墨玄那老东西虽然被困住了，可护着心脏的禁制没那么容易破。"
"所以才要你帮忙啊，云琅哥哥。"洛清霜转过身，脸上笑得甜甜的，眼睛里却是一片冰
冷，"等我当了修真界的第一药仙，天剑宗的掌门位置还不是你的?到时候楚清璃那个小贱人……."
楚清璃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顺着指缝滴到地上，马上被地上的符文吸收了。她觉得自己的血在烧，不是因为疼，是因为恨。改良版的蚀骨散?他们还想再杀她一次?拿真龙心当药引?这些杂碎!
墨玄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把她往自己身边拉了拉。"别看了，"他的声音有点沉，"这幻境不稳定，再待下去我们的神魂会被同化。"
楚清璃甩开他的手，往前走了两步。她看见洛清霜从怀里拿出个小玉瓶，倒出几粒黑色的药丸，扔进炉子里。炉子里的紫黑色毒液马上开始 沸媵 吐嘟吐嘟
丸，扔进炉子里。炉子里的紫黑色毒液马上开始沸腾，咕嘟咕嘟地冒着泡，还发出了像哭一样的声音。
"用活人试药?"楚清璃的声音冷得像冰，"你们比前世更恶心了。"
洛清霜像是没听到她说话，继续摆弄着炉子。萧云琅突然转过头，目光直直地穿过楚清璃的身体，像是在看什么别的东西。楚清璃心里一紧，他能感觉到他们?
墨玄突然把她拽了回来，紧紧按在怀里。"他感觉不到我们，这是过去的记忆。"墨玄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带着点不耐烦，"但我们再不走就真走不了了!"
楚清璃挣扎着想推开他，可刚动了一下，就闻到墨玄身上传来一股焦糊味。她低头一看，吓了一跳--墨玄胸口的鳞片正在慢慢变黑，上面的金色纹路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了一样，一块一块地往下掉。
"你的鳞片!"楚清璃伸手想去碰，被墨玄一把打开。
"别碰!"墨玄闷哼了一声，额头上冒出冷汗，"这毒液里….…混了龙血。"
楚清璃心里咯噔一下。龙血?墨玄也是龙，难道这毒液对他有特殊效果?她看着墨玄紧咬着牙的样子，突然想起刚才洛清霜说要拿真龙心当药引的事。难道......
就在这时候，整个幻境开始剧烈晃动起来。洛清霜和萧云琅的身影变得越来越模糊，就像水波纹一样晃个不停。青铜炉子"轰"的一声炸开，紫黑色的毒液溅得到处都是。
"快走!"墨玄抓住楚清璃的手，把她往身后一甩，"抓住竹简!"
楚清璃反应很快，反手抓住一直发烫的竹简。就在碰到竹简的瞬间，无数血色符文从竹简上飞出来，在她和墨玄周围织成一个球。毒液泼在符文球上，发出滋滋的声响，球身晃了晃，还是撑住了。
墨玄拉着她，顺着符文球破开的裂缝往外冲。楚清璃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见洛清霜那张模糊的脸转向她，嘴角好像还挂着个诡异的笑。
下一秒，强烈的白光刺得她睁不开眼。等她能看清东西的时候，发现自己和墨玄已经回到了青铜门前。锁链还缠在她的脚踝上，可已经看不见了，只有一圈黑色的勒痕留在皮肤上，还在隐隐作痛。
墨玄咳嗽了两声，伸手捂住胸口。楚清璃看见他指缝间渗出黑色的血，心里一紧。"你怎么样?"她走过去想扶他，被墨玄躲开了。
"没事。"墨玄的声音有点哑，他抬起头，楚清璃看见他的龙瞳里金色的纹路好像暗淡了一些，"那毒液有问题，里面不光有龙血，还有......"
他话还没说完，青铜门突然发出一声巨响，整个门都往里凹陷了一块。黑雾像潮水一样涌出来，这次不再是人脸的形状，而是凝聚成一只巨大的手，朝着他们拍了过来。
墨玄猛地把楚清璃推开，自己迎了上去。金龙虚影在他身后浮现，龙爪和黑雾巨手撞在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楚清璃被推得踉跄了几步，站稳后抬头一看，心脏差点跳出来--墨玄的半边身子都被黑雾缠上了，那些黑雾正在啃噬他的鳞片，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墨玄的脸疼得都扭曲了，可还是死死咬着牙，不肯后退一步。
"墨玄!"楚清璃喊了一声，从怀里掏出几张符纸，想都没想就往黑雾上扔。符纸碰到黑雾，炸开一团火光，黑雾明显被烫得缩了一下。
墨玄趁机后退几步，和黑雾拉开距离。他看了楚清璃一眼，眼神有点复杂。"你那破符纸哪来的?"
"沈清羽给的。"楚清璃一边说着，一边又掏出几张符纸攥在手里，"能撑一会儿是一会儿。"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