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半，我的闹钟准时响起。轻手轻脚地洗漱完毕，我抓起背包准备出门——赵明老师特许我每天早训一小时，纠正动作基础。

客厅一片漆黑，却隐约飘着咖啡香气。摸索着开灯，我被餐桌旁的人影吓了一跳。

"王...楚钦哥？"我试探地叫道。他很少这么早起床。

王楚钦抬起头，眼下有明显的青黑，面前摊着厚厚的战术笔记。他穿着国家队训练服，似乎整晚没睡。

"去哪？"他声音沙哑。

"学校早训。"我晃了晃球拍套，"赵老师说要帮我改动作。"

他盯着我的球拍看了几秒，突然站起身："等我两分钟。"

我愣在原地，直到他拎着运动包从房间出来。"我送你。"

车里的沉默令人窒息。王楚钦专注地开车，侧脸在晨光中棱角分明。我偷偷用余光看他，发现他右手食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方向盘——和他比赛时思考战术的小动作一模一样。

"为什么学乒乓球？"他突然问。

"我爸妈都是业余高手。"我轻声说，"家里有张照片，他们大学时拿过全市混双冠军。"

王楚钦的手指停顿了一瞬。"我爸提过。"他声音柔和了些，"说你六岁就能对打五十回合。"

我惊讶他居然知道这个。车停在校门口，我刚要道谢，他却熄火解开安全带。

"我看看你的训练。"

赵明老师见到王楚钦时眼镜差点掉下来。"王...王楚钦？"

"赵教练。"王楚钦礼貌地点头，"我想观摩下希汐的训练，可以吗？"

赵明激动地搓着手："当然！正好帮我指导指导！"

接下来的场景如梦似幻——王楚钦站在场边，专注地看着我每一个动作。当我的反手再次变形时，他直接走了过来。

"手腕太僵硬。"他站到我身后，右手轻轻握住我的手腕调整角度。他的胸膛几乎贴在我的后背，呼吸拂过我的耳际。"放松，像这样引拍..."

我的心跳快得不像话，球拍差点脱手。

"专心。"他低声说，声音里有一丝我从未听过的温和。

早训结束，王楚钦罕见地等我一起走。"放学我来接你。"他顿了顿，"赵教练推荐你参加下周的青少年训练基地观摩活动。"

我瞪大眼睛："真的吗？那可是——"

"我知道是什么。"他打断我，"别丢脸。"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忍不住笑了。这大概是他表达关心的方式？

放学时，林雨薇拦住了我。"听说你要去训练基地？"她冷笑，"别以为有王楚钦罩着就了不起。"

我懒得理她，绕开就走，却被她拽住书包。"离他远点，"她压低声音，"他答应过等我毕业就..."

"就什么？"我转身问。

她突然松开手，脸上浮现诡异的微笑："自己去问他啊。"

王楚钦果然在校门口等我。林雨薇立刻换上甜美的笑容："楚钦哥！"

他点点头，目光却停留在我身上："走吧。"

车上，我忍不住问："你和林雨薇很熟？"

"俱乐部认识的。"他简短回答，"她父亲帮过国家队。"

"她说你答应她..."

"到了。"王楚钦突然停车，我这才发现不是回家路线，"吃点东西再回去。"

他带我进了一家隐蔽的小面馆，老板熟稔地招呼："大头来啦！老样子？"

"两份。"王楚钦指向角落的座位，"这里的牛肉面最好吃。"

等面上来时，我鼓起勇气："为什么突然对我..."

"许昕说你很有天赋。"他搅动着面条，不看我，"樊振东下周会去训练基地。"

我筷子一抖，面条滑回碗里。樊振东？世界排名第一的樊振东？

"所以别给我丢人。"他补充道，但语气不再那么冰冷。

无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