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苏念卿在御花园撞见楚昭昭。对方扬手要打，却被她精准扣住手腕。这几日在沈苍凛的教导下，她的身手已不可同日而语。“楚姑娘这是恼了？”苏念卿凑近她耳畔，“不如猜猜，夜无咎昨夜为何没杀我？”
楚昭昭脸色骤变：“你与玄衣卫有勾结？！”话音未落，一道黑影从树梢掠过。夜无咎落地时带起一阵劲风，刀光直取苏念卿后心。
千钧一发之际，苏念卿旋身避开。夜无咎刀锋陡然转向，楚昭昭发髻上的金钗应声而断。“三殿下吩咐，不许伤苏姑娘分毫。”他收刀入鞘，瞥见苏念卿得逞的笑容，心中莫名烦躁。转身欲走时，身后传来她清脆的喊声：“夜公子，明日戌时，我在藏书阁等你！”
卯时，演武场的晨雾还未散尽。苏念卿刚踏入训练场，便见沈苍凛单手持剑，正与三名暗卫对练。玄甲在晨光下泛着冷芒，他每一次挥剑都带着沙场征伐的凌厉，却在瞥见她身影的刹那，招式微微滞了滞。她注意到他剑伤处渗出的血，将绷带染成暗红。
“愣着干什么？”沈苍凛收剑时瞥见她怔忡的模样，语气不自觉放软，“今日练匕首近身格斗。”他抛来一柄短刃，寒芒擦着苏念卿耳畔飞过，钉入身后的木桩，“夜无咎用刀，你若想活命，就得比他更快。”
苏念卿握住匕首，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昨夜夜无咎抵在她喉间的触感突然涌上来。她定了定神，摆出防御姿势：“将军既熟悉玄衣卫的招式，想必和夜无咎交过手？”话音未落，沈苍凛已欺身上前，刀刃堪堪停在她心口。
“战场上废话多的人，都活不过三招。”他的呼吸扫过她发烫的脸颊，苏念卿却突然矮身旋踢。沈苍凛侧身避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却在她匕首即将抵住他咽喉时，反手抄住她手腕。两人倒在软垫上，苏念卿撞进他带着硝烟味的胸膛。
空气骤然凝固。沈苍凛望着身下红着脸挣扎的少女，耳尖微微发烫。远处传来脚步声，他猛地将她推开，起身时带起一阵劲风：“今日到此为止。”苏念卿望着他仓皇离去的背影，手中还残留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气息。
戌时的藏书阁烛火摇曳，夜无咎鬼使神差地赴约。苏念卿正翻阅一本前朝野史，见他进来，慢条斯理地合上书："我发现个有趣的事——这宫里的人都怕玄衣卫，唯独我不怕。”
“所以？”夜无咎倚着书架，看着她步步逼近。苏念卿伸手解开他的玄色披风，指尖有意无意擦过他胸口：“因为夜公子每次来，都像是……”她突然踮脚凑近他耳畔，“来赴约的。”
夜无咎猛地扣住她的腰，将她抵在书架上。檀木的气息混着他身上的冷香扑面而来，苏念卿望着近在咫尺的俊脸，突然伸手抚过夜无咎眼尾的朱砂痣：“这么美的印记，藏着什么秘密？”
话音未落，夜无咎的吻突然落了下来。带着侵略性的吻里，苏念卿尝到了血腥与铁锈味。她的手缠上他的脖颈，在他失控前轻轻咬了咬他的下唇：“夜公子，这算是……”
“闭嘴。”夜无咎抵着她的额头，呼吸灼热。远处传来侍卫巡逻的脚步声，他猛地放开她，拾起披风甩在肩上：“别以为能拿捏我。”可转身时，苏念卿分明看见他耳尖泛起的红晕。
苏念卿嘴角微微勾起，眼中似笑非笑，她不紧不慢地看向夜公子，语调轻柔却带着几分嗔怪：“夜公子，这么着急，就不听我把话说完么？”
夜无咎脚步顿在原地，玄色披风在夜风里猎猎作响。他背对着苏念卿，喉结滚动了两下，却没回头：“没什么好说的。”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连他自己都觉得陌生。
苏念卿扶着书架缓缓站直，指尖还残留着他颈间的温度。她故意放轻脚步靠近，发间茉莉香萦绕在夜无咎身侧：“夜公子就不好奇，我要说的是什么吗？”
夜无咎猛地转身，玄色衣袍带起的劲风扫落书架上的古籍，泛黄的书页如蝶群纷飞。他死死盯着苏念卿眼底狡黠的笑意，握成拳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你到底想说什么！”话音未落，他已欺身上前，将她困在书架与自己胸膛之间，“再敢耍花样，我真的——”
“真的会杀了我？”苏念卿仰起脸，温热的呼吸扫过夜无咎紧绷的下颌，“夜公子，我方才要说是‘这算是公子赔罪的方式么？’”
夜无咎的瞳孔在昏暗的藏书阁里剧烈收缩，抵在书架上的手几乎要将檀木捏出裂痕。"赔罪？"他的声音裹着压抑的怒意，却在苏念卿仰头望来时，耳根莫名的红润。
他低头逼近，眼尾朱砂痣在阴影里妖冶如血，“别忘了，我是来取你性命的杀手。”苏念卿却突然伸手勾住他的脖颈，指尖划过他后颈的疤痕：“可夜公子的手明明在发抖。”她故意贴近他耳畔轻笑，“夜公子，吻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想的。”话音未落，夜无咎突然扯松她的发带，乌发如瀑倾泻，茉莉香混着他身上的冷冽气息将两人包裹。
“别挑战我的耐心。”他的声音低沉危险，却在触及苏念卿微肿的嘴唇时，不自觉放轻了力道。苏念卿却不依不饶地笑了，眼波流转间满是蛊惑：“夜公子明明在意得很，何必装成凶神恶煞的样子？”
夜无咎正要反驳，窗外突然传来瓦片轻响。他脸色骤变，猛地将苏念卿拽到身后，刀刃出鞘的寒光映亮藏书阁。可当看清来人是沈苍凛时，他握着刀的手青筋暴起——那个总是一本正经的镇国将军，此刻看向苏念卿的眼神，竟带着夜无咎熟悉的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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