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丽丽的蛇鳞在月光下泛着冷白的光,指尖掐着的锁妖诀微微颤抖。雷峰塔底的寒潭泛着腥气,水面倒映着她苍白的脸——自法海用紫金钵收了哈妮克孜,已经过了三七二十一日,青蛇的妖气在钵中日渐稀薄,连她这千年白蛇都快感应不到妹妹的气息了。
“姐姐,用我的心头血试试。”丁真捧着瓷碗跪在潭边,指腹上还留着方才割破掌心的血痕。他腕间的银镯子是钟丽丽用蜕下的蛇皮所化,此刻正发烫,像是在预警着什么。钟丽丽看着碗中殷红的血,忽然想起三百年前初遇时,这个牧牛少年也是这样,为了救受伤的她,毫不犹豫地划破手指喂血。
【心魔在耳边低语:你看他多好,可他终究是人,会老会死,会像当年的许仙一样,为了所谓的正道背叛你。】
钟丽丽猛地甩头,银簪子划过耳际,带起一串细碎的血珠。她按住丁真的手,指尖冰凉:“不可,你的阳寿本就因与我纠缠而折损,再动心头血,会魂飞魄散的。”
潭水突然剧烈翻涌,柯淳的身影从水底浮起,黑袍上的符咒在暗光里闪烁。她是法海座下最得力的弟子,也是当年被钟丽丽误伤的小牧童转世,此刻眼中淬着恨意:“白蛇妖,你以为用千年修为护住他的魂魄,就能改变轮回吗?”
钟丽丽将丁真护在身后,蛇瞳竖成细线:“三百年前是我错,要杀要剐冲我来。”柯淳冷笑一声,扬手甩出一串铜钱剑,铜钱在空中化作金网,网眼间缠着糯米——那是克制蛇妖的克星。
“姐姐小心!”丁真扑过去挡在钟丽丽身前,铜钱网擦着他的肩飞过,带起的劲风刮破了他的衣襟。钟丽丽瞳孔骤缩,尾椎骨传来熟悉的刺痛,半截蛇尾破衫而出,扫向柯淳的面门。
柯淳早有防备,侧身躲开时,袖口飞出一张黄符,正贴在钟丽丽的蛇尾上。“滋啦”一声,符纸燃起火苗,钟丽丽痛得闷哼出声,额角渗出冷汗。丁真见状,抓起潭边的石头就往柯淳砸去:“不许伤她!”
“痴心妄想!”柯淳反手一掌拍在丁真胸口,他像片叶子般倒飞出去,撞在石壁上吐出鲜血。钟丽丽目眦欲裂,体内妖气不受控制地暴涨,潭水瞬间冻结成冰,冰面上绽开无数朵血色莲花——那是她压在心底的杀戾之气,三百年前水淹金山寺时,也是这般景象。
“你果然还是成了魔头。”柯淳祭出法海赐的佛珠,颗颗珠子都缠着佛光,“师父说了,留你在世上,只会祸害更多人。”她话音刚落,佛珠突然炸裂,一道青影从碎片中冲出,抱住钟丽丽的腰:“姐姐!”
哈妮克孜的发髻散乱,嘴角还带着血,青绿色的裙摆破了好几个洞,显然是拼了性命才从紫金钵里逃出来。钟丽丽摸着妹妹背上深可见骨的伤口,声音发颤:“你怎么……”
“我偷了法海的破戒刀。”哈妮克孜笑得狡黠,指尖亮出一柄寸许长的小刀,刀身上刻着“降妖”二字,“这老秃驴天天念清心咒,原来自己早就破了色戒,刀上沾着那小倩的胭脂香呢。”
柯淳脸色大变:“胡说!师父是得道高僧!”
“是不是胡说,你问问他当年为什么要收小倩进雷峰塔。”哈妮克孜突然提高声音,青蛇的毒液顺着指尖滴在冰面上,腐蚀出一个个小洞,“那女鬼不过是想找前世的情郎,法海却把她关在塔底夜夜折磨,还不是因为小倩长得像他早逝的白月光?”
钟丽丽心头剧震。她想起三百年前在西湖边,曾见法海对着一幅仕女图落泪,画中女子眉眼确实与小倩有七分相似。原来这道貌岸然的和尚,也藏着这样龌龊的心思。
丁真挣扎着爬起来,从怀中掏出个锦囊,里面是他攒了半年的草药:“丽丽,用这个敷伤口。”他刚要递过去,却被突然出现的法海按住肩膀。老和尚的念珠勒进他的皮肉里,声音冷得像冰:“人妖殊途,你执迷不悟,就别怪老衲不客气。”
“放开他!”钟丽丽和哈妮克孜同时出手,白蛇吐信,青蛇扬尾,两道妖气缠成螺旋状攻向法海。法海祭出紫金钵,钵口射出金光,将姐妹俩罩在其中。“孽障!”他怒喝,“三百年前饶你一命,如今竟敢勾结女鬼,魅惑凡人!”
“我勾结谁也比你强!”钟丽丽在金光中痛苦蜷缩,蛇鳞一片片脱落,“你自己破戒不说,还逼着弟子替你圆谎,柯淳,你真以为他收你为徒是看中你的根骨?他不过是把你当成当年被我害死的牧童,日日赎罪罢了!”
柯淳如遭雷击,后退几步撞在石壁上。她想起每次犯错,法海总会盯着她的手腕发呆,那里有块与当年牧童一模一样的胎记。原来自己从头到尾,都只是个替身。
紫金钵的金光突然减弱,哈妮克孜趁机用破戒刀划开结界,拉着钟丽丽往外冲。丁真紧随其后,却被法海一把抓住后领。老和尚的眼中闪过挣扎,最终还是将念珠缠在丁真颈上:“留你性命,但若再与妖为伍,休怪老衲不念旧情。”
三人逃出雷峰塔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哈妮克孜靠在钟丽丽肩上喘气,青蛇尾巴有气无力地扫着地面:“姐姐,我好像快撑不住了。”破戒刀虽能破法海的法术,却也在吸食她的妖气。
钟丽丽咬开指尖,将本命精血渡给妹妹:“撑住,我们去找小倩,她一定知道怎么对付法海。”丁真突然拉住她的手,掌心滚烫:“我知道小倩在哪,她被关在白府的地窖里,柯淳昨天偷偷去看过她。”
三人往白府赶去时,谁也没注意到,雷峰塔顶层的窗后,法海正对着那幅仕女图落泪。画中女子的发簪掉在地上,露出背面刻着的小字——“淳儿”。
白府地窖阴冷潮湿,小倩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襦裙,见了他们竟不惊讶,只是抚着鬓边的珠花轻笑:“我就知道你们会来。”她的珠花是用人骨磨成的,闪烁着诡异的光,“法海那老东西,今晚要在白府开坛,说是要彻底净化我这‘妖邪’,其实啊……”
小倩凑近钟丽丽耳边,呵气如兰:“他是想借我的魂,复活画里的那个女人呢。”
钟丽丽的蛇瞳骤然收缩。她忽然明白,这场看似简单的降妖,背后藏着的是跨越三百年的执念与阴谋。法海的白月光,柯淳的身世,小倩的秘密,还有她与丁真注定纠缠的情劫……所有的线都在白府交汇,今晚,注定是场不死不休的较量。
哈妮克孜舔了舔唇角的血迹,青蛇的獠牙闪着寒光:“姐姐,今晚咱们就把这白府搅个天翻地覆!”丁真握紧钟丽丽的手,掌心的伤口又开始渗血,却笑得坚定:“我跟你们一起。”
地窖外传来脚步声,柯淳的身影出现在石阶尽头,手里拿着串钥匙,眼神复杂:“我知道错了,现在帮你们,还来得及吗?”
钟丽丽看着她手腕上的胎记,忽然想起三百年前那个被洪水卷走的小牧童,终究是叹了口气:“进来吧,有些债,该一起算了。”
白府的月亮被乌云遮住,一场牵涉人、妖、僧、鬼的大戏,即将拉开帷幕。法海的阴谋能否得逞?小倩的前世情郎究竟是谁?钟丽丽和丁真又能否逃过这场情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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