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游乐园人声鼎沸。
贺峻霖站在入口处，眯着眼看阳光下闪闪发光的摩天轮。他今天穿了件宽松的白色卫衣，右手无名指上的银戒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他们迟到了。"马嘉祺站在他身旁，低头看了眼手表。他今天难得没穿校服，黑色高领毛衣衬得脖颈修长，整个人像棵挺拔的雪松。
贺峻霖坏笑着用肩膀撞他："班长大人也会抱怨？"
马嘉祺推了推眼镜——他今天特意换了隐形——耳尖却悄悄红了。自从储物室那天后，贺峻霖就热衷于在各种场合打破他冷静自持的表象。
"贺儿！"
宋亚轩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他穿着明黄色连帽衫，像只欢快的小鸟一样飞奔过来，身后跟着一脸无奈的刘耀文。两人十指相扣的手上，同款银戒闪闪发光。
"你们怎么——"贺峻霖瞪大眼睛。
"昨天买的。"刘耀文难得露出笑容，举起两人交握的手，"亚轩非要刻字。"
宋亚轩得意地晃了晃戒指，内圈刻着「W♡S」："比你们的还多颗小爱心！"
马嘉祺轻咳一声："先去取票吧。"
四人并肩走在游乐园的主干道上，阳光将影子拉得很长。贺峻霖故意落后两步，看着前面黏黏糊糊的宋亚轩和刘耀文——曾经那个动不动就冷脸的体育委员，此刻正耐心地帮恋人擦去嘴角的冰淇淋渍。
"羡慕？"马嘉祺突然凑到他耳边问。
温热的气息喷在耳廓上，贺峻霖浑身一激灵："才不！"他抓住马嘉祺的手腕，"我们去坐过山车，吓死他们！"
过山车的队伍排得很长。等待间隙，贺峻霖靠在栏杆上，看阳光下马嘉祺的侧脸。没了眼镜的遮挡，那双眼睛漂亮得惊人，睫毛在眼下投下细碎的阴影。
"看什么？"马嘉祺转头看他。
"看你好看。"贺峻霖理直气壮地说，如愿看到对方耳根泛红。
过山车爬升到最高点时，整个游乐园尽收眼底。贺峻霖突然感觉左手被握住，马嘉祺的手指冰凉却有力。
"怕？"他大声问。
马嘉祺摇头，在呼啸的风中凑到他耳边："想牵。"
下一秒，过山车俯冲而下。失重感让贺峻霖的心脏几乎停跳，但相握的手却传来令人安心的温度。他听见宋亚轩在前排尖叫，刘耀文大笑的声音，还有自己胸腔里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下来后，宋亚轩腿软得站不稳，整个人挂在刘耀文身上。贺峻霖也好不到哪去，头发被风吹得乱七八糟，像只炸毛的猫。
"喝水。"马嘉祺拧开瓶盖递给他，顺手理了理他翘起的呆毛。
四人坐在长椅上休息时，贺峻霖突然注意到不远处有个射击摊位，最大的奖品是只半人高的星黛露玩偶。
"想要那个！"他拽了拽马嘉祺的袖子。
马嘉祺挑眉："你确定？"
十分钟后，摊位老板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戴隐形眼镜的男生十发全中。贺峻霖抱着玩偶欢呼，引来周围一片羡慕的目光。
"班长大人还有这技能？"宋亚轩惊叹。
马嘉祺轻描淡写："小时候跟外公学过。"
贺峻霖突然想起什么："等等，那你运动会为什么报的都是田径？"
"因为……"马嘉祺难得语塞，"你在田径队。"
阳光突然变得炽热起来。贺峻霖把发烫的脸埋进玩偶柔软的绒毛里，闻到了阳光和棉花糖的甜香。
傍晚时分，他们坐上摩天轮。贺峻霖和马嘉祺一个车厢，透过玻璃能看到对面车厢里宋亚轩正靠在刘耀文肩头。
随着高度上升，整座城市在脚下展开。夕阳将云层染成金红色，远处的河流像条闪闪发光的缎带。
"马嘉祺。"贺峻霖突然开口，"你报的哪所大学？"
车厢微微晃动。马嘉祺沉默了一会儿："清华，物理系。"
贺峻霖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着玩偶的耳朵："……什么时候走？"
"八月底。"
摩天轮升至最高点。夕阳将两人的轮廓镀上金边，贺峻霖突然发现马嘉祺的眼眶有些发红。
"我报了中央美院。"他小声说，"昨天刚收到复试通知。"
马嘉祺猛地抬头。北京到天津，高铁只需要半个小时。
贺峻霖凑过去吻他，唇齿间有棉花糖的甜味。摩天轮缓缓下降，城市的灯光次第亮起，像散落的星辰。
"周末我可以去清华找你。"贺峻霖抵着他的额头说，"你要带我吃食堂。"
马嘉祺笑了，眼角泛起细小的纹路："好。"
走出游乐园时，夜色已深。宋亚轩和刘耀文走在前面，影子在地上融成一体。贺峻霖抱着玩偶，突然感觉马嘉祺勾住他的小指。
"毕业舞会。"马嘉祺低声说，"能请你跳第一支舞吗？"
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贺峻霖看着地上相依的影子，突然觉得未来从未如此清晰过。
"好啊，班长大人。"他笑着说，"不过这次，不准再找任何借口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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