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国宫城的更漏敲过三更，林若星蹲在造纸坊的石灰池边，看着池面漂浮的絮状物冷笑。白日里子产派来的家臣鬼鬼祟祟，虽被她用假配方糊弄，但若星早在纸浆里掺了会遇碱凝固的皂角粉——此刻池底沉积的“废纸”，正是守旧派偷师不成的铁证。
“姐姐，子产的食鼎在冒烟！” 南子提着平光镜跑来，镜面包着卫蓝纸做的镜套，上面歪歪扭扭画着子路的盔甲。
林若星抓起一张裁好的卫蓝纸，三两下折成玄鸟形状，鸟喙处夹着用速记符号写的“天命暂止”。她想起母亲笔记里的“舆论熵减”理论：“古人信谶纬，可借‘祥瑞’破守旧之熵。”
“走！去‘觐见’子产。” 她将纸玄鸟藏入袖中，南子的平光镜突然发烫，镜套上的子路画像竟与纸玄鸟产生共振。
子产的食鼎正摆在庭院中央，鼎内的羊肉汤翻滚，蒸汽缭绕。若星算准时机，假装被蒸汽呛咳，袖中的纸玄鸟“不慎”落入鼎中。
“哎呀！” 她惊呼，“玄鸟……玄鸟衔书落鼎！”
围观的家臣们炸开了锅。纸玄鸟在汤中舒展，速记符号遇热显出血色，恰好组成“天命未许，刑鼎暂缓”八个字。南子趁机举起平光镜，镜面反射阳光，让纸玄鸟周围浮现七彩光晕，宛如神鸟降世。
“这……这是天示！” 守旧贵族吓得跪倒，“刑鼎若铸，必触天怒！”
子产握着青铜匕的手青筋暴起，他认出纸上的速记符号与林若星腕上的疤痕同源。若星趁机上前，用句读符号在鼎壁刻下：“‘刑鼎虽铸，其文当书于纸，方合天命’——此乃玄鸟所示。”
句读符号！春秋时期尚无标点，若星此举等于创造了新的文字规则。子产的瞳孔骤缩，他腰间的玉柄形器突然发出蜂鸣，与鼎壁的句读产生共振，显露出穿越者留下的“文明断句”程序：“知识需句读，如熵需减序。”
“好个‘玄鸟衔书’。” 子产突然笑了，匕尖挑起纸玄鸟，“孤便依‘天命’，暂缓铸鼎，先教国人‘句读’。”
林若星心中一喜，母亲笔记里的“句读破熵”计划成功了！她迅速取出卫蓝纸和炭笔，当场演示如何用圈点、横画断句，引得围观小史们纷纷效仿。
“此乃‘句读之法’，” 若星将纸卷递给子产，“可明句意，正视听，防‘妖言惑众’。” 她故意加重最后四字，看向偷造纸浆的家臣。
家臣们面如死灰，偷偷藏起怀里的废纸——那些掺了石灰的纸一碰就碎，此刻正化作粉末，恰似守旧派的权威。南子举着平光镜追着纸灰照，镜中竟映出子产前世作为夏朝书吏的模样，正在竹简上刻着与句读相似的符号。
“子产大夫，” 若星指着镜中影像，“您前世便在‘断句’，此乃天命传承。”
子产猛地夺过平光镜，看见镜中自己身着夏服，手持青铜凿刻句读，与若星教的圈点如出一辙。他腰间的玉柄形器剧烈震动，器身浮现出母亲林纾的速记留言：“句读乃知识疫苗的‘佐剂’，助文明抗体识别熵流病毒。”
此时，造纸坊方向传来惊呼，原来小史们偷学若星的真配方，造出了第一张合格的卫蓝纸，正兴奋地跑来展示。子产看着纸上清晰的句读符号，又看看若星腕上的玄鸟疤痕，突然下令：
“开办学宫，教国人造纸、句读，刑鼎之文，先书于纸！”
守旧贵族们面如土色，林若星却知道，这只是开始。她折的纸玄鸟不仅暂缓了刑鼎，更借“天命”之名推广了造纸术与句读，如同给文明注入了第一剂“知识疫苗”。而子产腰间玉柄形器的蜂鸣，正与洛邑方向的星轨共振，预示着百家争鸣的序幕，将由这小小的句读和纸张，彻底改写。
南子凑过来，平光镜映出若星微笑的脸，镜套上的子路画像突然变成了“造纸术指南”的全息图。若星握紧手中的卫蓝纸，纸上的句读符号正在重组，形成前往稷下学宫的导航坐标，那里，更多的“文明疫苗”等待着她用破熵之笔，一一激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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