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国都城的夯土墙下,墨子的工坊飘着蔡侯纸的草木香。林若星蹲在一堆竹篾旁,看着墨子将卫蓝纸蒙在木鸢骨架上,纸边用鱼胶黏合,鸢翼上还画着奇怪的几何符号——那是墨子所谓的“飞天术”标记,却与若星腕上的玄鸟疤痕隐隐共振。
“若星姑娘,” 墨子的布衣沾着纸浆,“此鸢需‘乘风而上’,但尾翼总坠。”
林若星接过木鸢,指尖触到鸢身内侧的速记符号——母亲林昭雪的笔迹!她想起母亲笔记里的“古代航空学”提示:“纸鸢重心需在翼弦前三分之一处。” 于是用炭笔在鸢身标出重心点,让墨子将竹篾骨架削短三寸。
“这……能飞?” 墨家弟子们围上来,手里捧着未完工的纸鸢,鸢身上都刻着与玄鸟鼎相同的钩连纹。
突然,儒家弟子的叫骂声从坊外传来:“墨翟!又弄奇技淫巧惑众!” 孟子的高徒公孙丑领着一群儒者,手里挥舞着竹简,“夫子曰:‘玩物丧志’,此等纸鸢,必是妖物!”
林若星心中一动,玄鸟疤痕突然发烫,显示出公孙丑腰间玉佩的共振频率——那是穿越者留下的“熵锁监测器”!她迅速将一卷句读版《墨子》绑在改良后的纸鸢尾翼,对墨子使眼色:“先生,何不‘飞天示道’?”
墨子眼睛一亮,将木鸢抛向空中。纸鸢乘着风势直上,翼尖的卫蓝纸在阳光下闪着微光,尾翼的《墨子》卷被风展开,句读符号清晰可见:“‘兼相爱,交相利’——此乃上天示下!”
“妖言!” 公孙丑拔剑劈向纸鸢,却被若星用平光镜反射的阳光晃了眼。纸鸢灵活转向,稳稳落在学宫的杏坛上,引得围观庶民惊呼。
“看!鸢落圣坛!” 墨家弟子们欢呼,“墨子之学,上合天意!”
林若星趁机举起另一架纸鸢,鸢身绑着句读版《论语》:“‘学而时习之’,纸鸢可载圣人之言,遍传天下!” 她故意让平光镜的反光在纸鸢上形成玄鸟图案,与母亲刻在鸢身的速记符号共鸣。
公孙丑气得发抖,竹简敲着地面:“纸载虚言,怎及金石永固?”
“金石虽固,” 若星展开卫蓝纸,纸上用句读断开公孙丑的话,“‘金—石—虽—固—,不—如—纸—轻—可—传—’——此乃文字之变,文明之进。”
此时,空中突然飞来数架纸鸢,都是墨家弟子所制,每架都绑着不同学派的句读版典籍。它们在学宫上空盘旋,纸张翻动的声音如同万蝶齐鸣,而鸢身上的钩连纹与若星的疤痕共振,显露出穿越者的摩斯密码:“·—·— ·—· ·— ·—·—”(“K-B-K-K”)。
“这是……” 公孙丑的玉佩剧烈震动,显示出异常的熵流波动,“你们用妖术惑乱天命!”
墨子从杏坛拾起纸鸢,看见鸢身内侧母亲新刻的速记留言:“纸鸢为笔,句读为墨,书百家争鸣,破熵流之网。” 他突然悟道:“若星姑娘,此非奇技,乃‘载道之器’!”
林若星点头,平光镜映出洛邑方向的星轨,轨线因纸鸢的共振而明亮。她知道,这些载着句读典籍的纸鸢,不仅是古代“无人机”,更是穿越者播撒的“文明疫苗”,用技术革新推动思想碰撞,让百家争鸣成为对抗熵流病毒的抗体。
公孙丑狼狈离去,墨家弟子们围着若星请教造纸术。她看着空中盘旋的纸鸢,想起母亲笔记里的话:“当知识能飞翔,熵锁便困不住文明。” 而鸢身上的钩连纹正在重组,指向稷下学宫的方向,那里,更多的思想火花将被这纸衣之风点燃,揭开穿越者文明实验的更深层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