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躲着我

"全体囚犯注意，典狱长巡视。"

广播声刺破清晨的寂静，戚许猛地从床上坐起。

手臂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她却顾不得那么多，迅速整理好囚服。

张泽禹"姐姐？"

张泽禹揉着眼睛坐起来，囚服领口歪斜，露出锁骨上还未痊愈的伤痕。

戚许"我去医务室。"

戚许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戚许"你留在这。"

张泽禹瞬间清醒，琥珀色的眸子暗了下来。

张泽禹"你要去找他。"

戚许脚步一顿，没有否认。

走廊上已经排满了囚犯，所有人都低着头，不敢直视即将到来的典狱长。

戚许站在队伍末尾，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玫瑰手术刀。

脚步声由远及近。

黑色军靴踏过水泥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戚许抬头。

左航戴着新换的银灰色面具，在狱警的簇拥下缓步走来。

他的制服笔挺，肩章在晨光下泛着冷光，仿佛昨晚那个狼狈逃离的人不是他。

队伍缓缓前进。

戚许突然捂住手臂，脸色苍白地倒向一旁的狱警。

戚许"伤口...发炎了..."

狱警皱眉，刚要呵斥，左航却抬手制止。

他的声音透过面具传来，比记忆中更加低沉。

左航"送去医务室。"

戚许垂着头，嘴角却微微上扬。

你果然狠不下心。

医务室的门被关上，隔绝了外界的所有声音。

消毒水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

戚许坐在病床上，看着左航背对着她整理药柜。

戚许"哥哥。"

她轻声唤道。

左航的手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头。

戚许站起身，一步步走向他。

她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像是要冲破胸腔。

两年了，她终于能再次靠近他，而不是隔着人群远远相望。

戚许"为什么不认我？"

她伸手，指尖轻轻触碰他的后背。

左航的身体瞬间绷紧，像是一张拉满的弓。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沙哑。

左航"你不该来这个游戏。"

戚许"我找了你两年。"

戚许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忽视的执拗。

戚许"我几乎翻遍了整个世界。"

左航终于转过身，面具下的眼睛深邃如墨。

他抬手，似乎想触碰她的脸，却在半空中停住。

左航"戚许，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戚许"那哪里是我该去的？"

戚许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戚许"你把我丢下的时候，想过我该去哪吗？"

左航沉默。

戚许突然上前一步，紧紧抱住他的腰。

她的脸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骤然加速的心跳。

戚许"别再躲着我了...哥哥..."

左航浑身一震。

他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最终缓缓抬起，轻轻落在她的发顶。

左航"戚许..."

戚许"你走得太远了。"

她的声音闷在他的制服里。

戚许"远到我连你的影子都看不见。"

左航的手顺着她的长发滑下，最终停在半空。

左航"这个游戏很危险。"

戚许"我不怕。"

戚许抬头，直视他的眼睛。

戚许"我只怕找不到你。"

医务室的窗外，阳光透过铁栅栏洒落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左航的面具在光线下泛着冷光，却遮不住他眼底翻涌的情绪。

他终究还是败给了她。

修长的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左航的声音低沉而克制。

左航"答应我，别再为我冒险。"

戚许没有回答，只是将脸埋进他的掌心。

——你明明知道，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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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