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消失

医务室内，消毒水的气味混着窗外透进来的阳光，空气里浮动着细小的尘埃。

戚许的脸还埋在左航的掌心，呼吸轻轻拂过他的指节，像羽毛扫过，又轻又痒。

左航的指尖微微收紧，却又克制地松开。

他垂眸看她，声音低沉。

左航“该回去了。”

戚许没动。

她不想松手。

两年前他消失的时候，也是这样。

轻描淡写的一句“等我”，然后人间蒸发。

她找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在游戏里才终于找到他。

现在，他又想让她走。

左航“戚许。”

左航又叫了她一声，语气里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感。

她终于抬起头，但手指仍攥着他的制服袖口。

力道不重，却固执地不肯放开。

戚许“我怕你又消失。”

她问，声音很淡，听不出情绪。

左航沉默了一瞬，面具下的眸光微动。

他抬手，指尖轻轻拨开她额前散落的碎发。

动作温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左航“我不会消失。”

他说。

戚许盯着他，眼底情绪晦暗不明。

她不信。

左航知道她在想什么，喉结微动，最终只是低声道。

左航“听话。”

戚许的手指终于松开。

她的目光仍牢牢锁在他身上，像是怕一眨眼，他就会再次不见。

左航转身要走，她却突然伸手，指尖轻轻勾住他的皮带扣。

戚许“哥哥。”

她叫他，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割进他的心脏。

左航脚步一顿，背脊绷紧。

他缓缓回头，面具下的眸光暗沉，像是压抑着什么汹涌的情绪。

左航“戚许。”

他嗓音微哑。

左航“别闹。”

戚许没说话，只是指尖微微收紧，指节泛白。

她很少这样任性，甚至很少表露情绪。

可面对左航，她总是控制不住。

左航闭了闭眼，终于转身，抬手扣住她的手腕。

左航“你该回去了。”

他低声重复，语气不容置疑。

戚许看着他，眼底情绪翻涌，最终归于平静。

她收回手，指尖从他掌心滑过，像是不经意的触碰，却又带着刻意的留恋。

戚许“好。”

她终于应声，声音冷淡，仿佛刚才的执拗只是错觉。

左航看着她，胸口微微发闷。

他知道她在克制，也知道她不信他。

可他没有解释的余地。

戚许转身要走，却在擦肩而过的瞬间，被他一把扣住手腕。

她微怔，抬眸看他。

左航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腕骨。

力道很轻，却像是烙在她皮肤上的温度，久久不散。

左航“晚上八点。”

他低声说。

左航“医务室。”

左航“我让人过去接你。”

戚许眸光微动，心跳漏了一拍。

她没回答，只是轻轻抽回手。

指尖在他掌心短暂地停留了一秒，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左航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指尖微微蜷缩，像是想抓住什么，却又什么都没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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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