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冲刷过戚许的肩颈，蒸腾的雾气将镜面蒙上一层朦胧的白。
她抬手擦去镜面上的水痕，瞥见自己锁骨处一抹未消的红痕。
戚许“疯狗。”
她低声骂了一句。
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紧接着是阮小七怯生生的声音。
阮小七“戚、戚姐姐，我们回来了……”
戚许套上干净的衬衫，湿发随意地披在肩头。
推门而出时正对上苏新皓阴沉的目光。
他手里拎着一袋压缩饼干，视线却死死钉在她身后。
张泽禹懒洋洋地靠在浴室门框上，唇瓣破了一块，血痂鲜艳得像枚勋章。
他故意用舌尖舔了舔伤口，冲苏新皓挑衅地挑眉。
张泽禹“第五席辛苦了呀。”
苏新皓的指节捏得咔咔作响。
戚许“你们找到吃的了？”
戚许接过阮小七递来的罐头，语气平淡。
阮小七点头如捣蒜。
阮小七“苏哥还杀了两名玩家……”
她话说到一半突然噤声，因为苏新皓猛地将饼干袋砸在了桌上。
苏新皓“第四席，”
他冷笑。
苏新皓“你嘴上的伤挺别致啊。”
张泽禹歪头一笑，眼神纯良得近乎无辜。
张泽禹“姐姐咬的。”
空气瞬间凝固。
戚许拧开罐头的动作一顿，金属边缘割疼了指腹。
她抬眸扫了张泽禹一眼，后者立刻缩了缩脖子，却掩不住眼底的得意。
苏新皓的呼吸陡然粗重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烦躁，只觉得胸口堵着一团火，烧得五脏六腑都在疼。
明明只是道微不足道的伤口，却刺眼得让他想用枪打烂那张炫耀的脸。
苏新皓“无聊。”
他硬邦邦地扔下两个字，转身走向窗边。
玻璃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和身后张泽禹得逞的笑容。
阮小七缩在角落，大气不敢出。
她看着苏新皓一拳砸在窗框上，又看着张泽禹像只偷腥的猫，蹭到戚许身边讨水喝。
张泽禹“姐姐，伤口好疼……”
他仰起脸，嘴唇因沾了水而泛着湿润的光。
戚许将水瓶丢给他。
戚许“自己处理。”
张泽禹接住瓶子，指尖却趁机勾住她的尾指。
张泽禹“姐姐帮我嘛。”
苏新皓猛地回头。
他的视线如刀锋般剐过两人交缠的手指，喉结滚动了一下，却什么也没说。
只是突然觉得这间屋子闷得令人窒息，连血腥味都变得难以忍受。
苏新皓“我出去透口气。”
他哑声道，摔门的力道震得墙灰簌簌落下。
阮小七小心翼翼地问。
阮小七“苏哥怎么了……”
张泽禹轻笑一声，将下巴搁在戚许肩头，对着她耳畔呵气。
张泽禹“谁知道呢？可能是……”
张泽禹“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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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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