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冷风卷着血腥味灌进走廊。
苏新皓靠在破碎的窗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枪管。
金属的凉意渗进皮肤，却压不住胸口那股莫名的烦躁。
他明明只是为了活下去才跟着戚许的。
可为什么看到她默许张泽禹的亲近，心里会像扎了根刺一样？
“姐姐咬的。”
张泽禹那句话像毒蛇般盘踞在他耳边，挥之不去。
他猛地一拳砸向墙壁。
指节传来尖锐的疼痛，却比不上心底翻涌的不甘。
玻璃碎片映出他扭曲的脸。
和记忆中那个被按在厕所隔间里的少年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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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新皓，你以为成绩好就了不起？”
“装什么清高？跪下！”
脏水泼在制服上，笑声刺耳。
十五岁的他蜷缩在角落，指甲抠进掌心，却倔强地不肯低头。
没有人帮他。
老师视而不见，同学冷眼旁观，连所谓的朋友都躲得远远的。
他只能靠自己一拳一脚打回去，用更狠的手段让施暴者闭嘴。
可张泽禹呢？
那个疯子满手血腥，却能趴在戚许肩头撒娇。
明明比他更疯更脏，却有人愿意纵容他的得寸进尺……
凭什么？
苏新皓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掌心有一道陈年的疤，是当年用美工刀划的。
他以为自己早就忘了那种痛，可此刻却清晰地记起刀刃割开皮肉的触感。
原来他嫉妒的不是张泽禹，而是有人愿意为他擦血。
淋浴间传来水声，隐约夹杂着张泽禹黏糊的笑。
“姐姐，帮我擦头发……”
苏新皓猛地转身，枪口对准声源处，又缓缓放下。
他忽然明白了自己的烦躁从何而来。
戚许对张泽禹的纵容，像一面镜子，照出了他从未得到过的偏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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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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