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许看着左航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
戚许“我没事。”
她轻声解释，语气依旧平静，却比平时软了几分。
左航没说话，只是目光沉沉地盯着她。
指节还抵在她的衣领处，力道不重，却不容挣脱。
戚许知道他在等什么。
她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抬手，解开了领口的第一颗扣子。
左航的视线随着她的动作下移，落在她白皙的腹部。
那里有一条狰狞的疤痕。
他的眼神却越来越冷，呼吸也渐渐沉了下来。
左航“贯穿伤？”
他声音沙哑。
戚许点头。
戚许“嗯。”
左航“失血多少？”
戚许“大概……”
她顿了顿。
戚许“三分之二。”
左航的瞳孔骤然一缩。
他忽然抬手，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让她觉得疼。
戚许微微蹙眉，却没有挣开，只是抬眸看他。
左航“戚许。”
他叫她的名字，声音里压着某种濒临爆发的情绪。
左航“你知道什么叫‘三分之二’吗？”
她沉默。
左航忽然冷笑了一声，眼底翻涌着暗色。
左航“你差点死了知不知道？”
戚许从未见过他这样的表情。
从小到大，左航对她永远是克制的、纵容的。
哪怕她做错了事，他也只会淡淡地看她一眼，然后替她收拾残局。
可此刻，他的呼吸粗重，指节发白，眼底的冷意几乎要将她刺穿。
戚许“哥哥……”
她下意识叫了一声，声音很轻。
左航却像是被这两个字刺痛了一般，猛地松开了她的手，转身走到窗边。
他的背影紧绷，肩线僵硬，手指死死攥着窗台边缘，骨节泛着青白。
戚许站在原地，忽然有些无措。
她从未见过左航生气，更不知道该怎么安抚他。
沉默在房间里蔓延，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良久，左航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可怕。
左航“为什么不躲？”
戚许怔了怔。
戚许“……什么？”
左航“九头蛇的攻击。”
他转过身，眼底的暗色几乎要将她吞噬。
左航“以你的反应速度，完全可以避开。”
戚许抿了抿唇，低声道。
戚许“九头蛇变强了。”
戚许“可能是因为朱志鑫的原因，系统提高了难度。”
左航“你别和他走这么近。”
左航忽然笑了，笑意却不达眼底。
左航“戚许，你知不知道，如果你死在副本里——”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说不下去一般。
喉结滚动了一下，眼底的情绪翻涌得更加剧烈。
戚许看着他，心脏忽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攥紧了。
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左航。
失控的、压抑的，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她忽然上前一步，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左航的身体微微一僵。
戚许“哥哥。”
她轻声叫他，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腕骨。
戚许“我没事。”
左航垂眸看她，眼底的情绪复杂得令人心惊。
良久，他忽然反手扣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让她喘不过气。
他的呼吸灼热，落在她的耳畔，声音低哑得近乎颤抖。
左航“……别再有下次。”
戚许靠在他怀里，听着他剧烈的心跳。
她轻轻点了点头。
戚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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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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