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

厨房里传来轻微的响动。

戚许站在门口，看着左航的背影。

他穿着简单的黑色家居服，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砧板上的蔬菜被切成均匀的细丝，刀刃落在案板上的声音规律而轻缓，和他平时做饭时没什么两样。

可戚许就是觉得，他还在生气。

从刚才到现在，左航一句话都没说。

没有像往常那样问她“想吃什么”，也没有在切菜的间隙抬眸看她一眼。

他甚至……没有再碰她。

明明以前只要两人独处，他的手总会无意识地搭在她的腰上，或是漫不经心地碰她的手。

戚许抿了抿唇，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门框。

锅里的水开了，蒸腾的热气模糊了左航的侧脸。

他关了火，将面条下进去，动作依旧利落。

水汽氤氲间，他的眉眼显得格外冷淡。

戚许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她从来不需要思考怎么哄人。

从小到大，左航生气的次数屈指可数。

即便有，也往往是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自己缓过来了。

可这次不一样。

面条煮好了，左航盛进碗里，淋上熬好的汤底，又铺了一层她喜欢的笋丝和香菇。

他端着碗转身，看到站在门口的戚许，脚步微微一顿。

左航“饿了吧。”

他声音很淡，将碗放在餐桌上，转身又回了厨房。

戚许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迈步跟了过去。

厨房空间不大，左航正低头收拾流理台，听到脚步声也没回头。

戚许站在他身后，犹豫了一下，忽然伸手，轻轻拽住了他的衣角。

左航的动作停住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戚许的手指微微收紧，声音比平时轻。

戚许“……哥哥。”

左航没动，也没说话。

戚许看着他的背影，忽然上前一步，额头轻轻抵在他的背上。

左航的呼吸明显滞了一瞬。

戚许“别生气了。”

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戚许自己都怔了一下。

左航终于转过身。

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眼底的情绪深得看不透。

戚许仰头看他，手指还攥着他的衣角，像是怕他走开一样。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良久，左航忽然抬手，掌心轻轻覆在她的发顶，很轻地揉了一下。

左航“先吃面。”

他说，声音比刚才软了几分。

戚许微微松了口气，却仍没松开他的衣角。

左航垂眸看她，忽然极轻地叹了口气。

他伸手，指尖轻轻蹭过她的耳垂，语气终于带了几分熟悉的纵容。

左航“……拿你没办法。”

戚许眨了眨眼，忽然踮起脚，在他唇角极快地碰了一下。

左航彻底僵住了。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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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