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

戚许的意识不断下沉，最终停留在五岁的某个午后。

那是她还没遇见左航的时候。

孤儿院的走廊阴暗潮湿，她蜷缩在角落里，紧紧抱着膝盖。

耳边是其他孩子的嘲笑声，尖锐刺耳。

“没人要的怪物！”

“听说她是从垃圾桶捡回来的！”

一块石子砸在她的额头上，瞬间划出一道血痕。

她咬住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好疼。

……好害怕。

……有没有人来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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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中，戚许的睫毛轻轻颤动，一滴眼泪无声地滑落。

张极的脚步猛地顿住。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戚许，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

她从来都是冷静自持的，哪怕受伤流血也从不示弱。

可她现在在哭。

林悦也愣住了，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林悦“这……怎么办？”

张极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张极“……先找个地方。”

他抱着戚许快步走向不远处的一间废弃木屋，踢开门，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角落的干草堆上。

戚许的眼泪还在流，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像是连哭泣都习惯了隐忍。

张极单膝跪在她面前，指尖轻轻擦过她的泪痕，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张极“戚许……”

他低声唤她的名字，却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林悦蹲在一旁，眉头紧锁。

林悦“难道……陷入回忆了？”

张极没回答，只是看着戚许，心脏一阵阵抽痛。

她以前，过得不好吗？

戚许的幻境里，嘲笑声越来越远，四周渐渐安静下来。

她抬起头，发现其他孩子都不见了，只剩下她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走廊里。

……好冷。

她抱紧自己，终于忍不住小声啜泣起来。

呜咽声清晰地传到两人耳朵里。

张极手指无意识地收紧，骨节泛白。

林悦也吓了一跳。

戚许从来不会在别人面前暴露脆弱，哪怕是失去意识的时候。

张极深吸一口气，突然伸手，轻轻将她搂进怀里。

张极“没事了。”

他低声道，声音温柔得不像话。

张极“……我在这里。”

林悦看得直咂舌。

戚许的哭声渐渐小了，似乎在他的怀抱里找到了些许安全感。

张极低头看着她，眼神柔软得不可思议。

林悦轻咳一声，识趣地站起身。

林悦“我去外面守着。”

她走出木屋，轻轻关上门，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看第二席那不值钱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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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