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的错

晨光微熹，枯树下的戚许睫毛轻颤，缓缓睁开了眼。

苏新皓立刻收回悬在她发间的手，若无其事地退开半步。

苏新皓"醒了？"

戚许坐直身体，揉了揉太阳穴。

那些记忆碎片带来的钝痛还未完全消散，让她难得显出一丝脆弱。

戚许"你脸色很差。"

她看向苏新皓，目光落在他袖口未干的血迹上。

戚许"受伤了？"

苏新皓下意识将手臂背到身后。

苏新皓"没事，小伤。"

比起那个被钉满钉子的小女孩，这点伤算什么？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前又浮现出小戚许最后那个温柔的笑容。

"不是她的错。"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以为自己见过这世间最深的恶意。

养父的毒打，同学的欺凌，副本里的生死一线——

可那些都比不上一个五岁孩子被活生生钉穿四肢的绝望。

戚许"苏新皓。"

戚许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她眉头微蹙。

戚许"你到底怎么了？"

苏新皓扯了扯嘴角，想露出惯常的玩世不恭的笑容，却失败了。

苏新皓"没什么，"

他轻声说。

苏新皓"只是觉得那些人都该死。"

戚许的瞳孔微微一缩。

她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

孤儿院的孩子们。

那些欺凌者。

那些……死在大火里的人。

戚许"与你无关。"

她冷声道，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

戚许"副本而已，别太入戏。"

苏新皓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苏新皓"戚许。"

他的掌心滚烫，力道大得惊人。

苏新皓"如果我说，我看到了——"

戚许"闭嘴。"

戚许猛地抽回手，眼神凌厉如刀。

戚许"我的事，不需要你管。"

她的反应证实了他的猜测。

那些记忆都是真的，而她一直在逃避。

苏新皓深吸一口气，忽然笑了。

苏新皓"好，我不管。"

他后退一步，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微微眯起。

苏新皓"不过有件事你得知道。"

戚许"什么？"

苏新皓"无论你做过什么，"

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

苏新皓"在我这里，你永远是对的。"

戚许愣住了。

阳光穿过枯枝，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有那么一瞬间，苏新皓看到她眨了眨眼。

但下一秒，她又恢复了那副冷冰冰的模样。

她转身，背影挺得笔直，仿佛刚才的动摇从未存在。

苏新皓看着她的背影，无声地叹了口气。

她到底背负了多少？

他摸了摸口袋，指尖触到一枚生锈的钉子。

那是小戚许消失前，他拿起一枚放进了自己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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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