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纵会让你变成怪物

他们在孤儿院的废墟里待了整整三天。

苏新皓靠在断墙边，看着戚许站在那棵枯树下，指尖轻轻摩挲着树干上斑驳的刻痕。

这里每个地方都刻着"岁岁平安"。

阳光从她身后斜斜地落下来，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道沉默的伤痕。

苏新皓"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苏新皓突然开口。

戚许的动作顿了一下，头也没回。

戚许"什么？"

苏新皓"任务。"

他走近几步，声音很轻。

苏新皓"帮小戚许报仇。"

戚许的手指猛地收紧，指甲几乎要陷进树皮里。

戚许"不急。"

她淡淡道。

苏新皓盯着她的侧脸，忽然笑了。

苏新皓"是不急，还是不想？"

戚许终于转过头来，眼神冷得像冰。

戚许"你管得太多了。"

苏新皓"戚许。"

苏新皓慢条斯理地推了推眼镜。

苏新皓"拖太久对我们没好处。"

戚许的瞳孔微微一缩。

她当然知道他的意思

如果不完成任务，她们就永远也出不去副本。

那些欺凌过小戚许的孩子，那些袖手旁观的老师……

他们全都还"活"在这个副本里，像一群游荡的幽灵，日复一日地重复着当年的恶行。

只要她想，随时可以让他们生不如死。

可她什么都没做。

戚许"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戚许忽然冷笑一声。

戚许"像之前一样？一把火把他们烧死吗？"

她的声音很平静，可苏新皓却听出了一丝几不可察的颤抖。

他忽然明白了什么。

苏新皓"你怕了。"

戚许猛地抬眼看他。

苏新皓"你不是不想报仇，"

苏新皓轻声道。

苏新皓"你是怕自己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

怕那个被仇恨吞噬的小戚许，会彻底取代现在的自己。

戚许的呼吸微微一滞。

阳光太刺眼了，刺得她眼睛发疼。

她别过脸，声音冷硬。

戚许"随你怎么想。"

苏新皓忽然伸手，轻轻擦过她的眼角。

苏新皓"你哭了。"

戚许一把拍开他的手。

戚许"胡说八道。"

可她的指尖却是湿的。

苏新皓看着自己手背上那一点水痕，忽然觉得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了一下。

他从来没见过她哭。

哪怕是无意识的。

苏新皓"戚许，"

他忽然叫她的名字，声音轻得像是叹息。

苏新皓"仇恨不会让你变成怪物。"

苏新皓"但放纵会。"

戚许抬起头，阳光落在她苍白的脸上，像是给她镀了一层脆弱的釉。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冷笑一声。

戚许"你懂什么？"

苏新皓看着她，忽然伸手将她拉进怀里。

戚许浑身一僵，下意识就要推开他，却听见他在耳边轻声说。

苏新皓"我是不懂。"

苏新皓"但我陪你一起。"

戚许的手指攥紧了他的衣领，骨节发白。

远处传来孩子们的嬉笑声，天真又残忍，和多年前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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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