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散去，消毒水的气味钻入鼻腔。
戚许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医学院的教室里。
窗外阳光正好，照在解剖台上未收起的器械上，反射出刺目的冷光。
【系统结算取消】
一行红色小字在视野角落闪烁，像是系统在赌气。
戚许看都没看，转身冲出教室。
走廊上的学生被她苍白的脸色吓得纷纷避让，有人想上前询问，却在触及她眼神的瞬间僵在原地。
那双眼睛冷得像冰，又仿佛燃烧着看不见的火。
左航。
她的脑海里只剩下这个名字。
他还活着。
只是…睡着了。
公寓的电子锁识别到她的指纹，"滴"的一声轻响。
戚许推开门，屋内一片寂静。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入屋内，形成几道明亮的光柱。细小的尘埃在那光线中缓缓浮动，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变得慵懒而宁静。
茶几上还放着左航进副本前喝了一半的咖啡，杯沿残留的唇印已经干涸。
她径直走向卧室，手指搭上门把的瞬间，竟有些发抖。
戚许"哥哥……"
她轻声念着这个称呼，推开门。
左航躺在床上，双眼紧闭，胸口规律地起伏着。
他的睡颜很安静，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仿佛只是陷入了深眠。
戚许的膝盖重重磕在地板上，她却感觉不到疼。
她颤抖着握住左航的手。
他的手掌宽大温暖，指节分明，虎口处有常年握枪留下的薄茧。
此刻这双手安静地搁在床单上，没有像往常一样反握住她，没有轻轻揉她的发顶，更没有在她做噩梦时拍着她的背说"哥哥在"。
戚许"哥哥……"
她的声音仿佛被什么堵在了喉咙深处，发不出一丝声响，唯有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重重地砸在两人交握的手背上，浸湿了一片。
"我回来了。"
房间里只有平稳的呼吸声还在回应她。
戚许缓缓俯下身，额头轻触左航的手背，那温度仿佛透过肌肤烙进心底，带来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
他的皮肤上有淡淡的消毒水味，混合着熟悉的冷冽气息。
她深深吸气，像是要把这个味道刻进肺里。
戚许"你说过……不会丢下我的。"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几分执拗的孩子气，仿佛这样就能唤醒他。
窗外的风拂过窗帘，阳光在地板上移动。
时间如细沙般悄然滑过，每一秒都仿佛拉长了寂静的轮廓。
床上的人依旧安静地躺着，双目紧闭，那抹沉寂的神情似乎与周遭的空气融为一体，连呼吸都轻得几乎让人忽略了他的存在。
戚许缓缓抬起眼帘，目光温柔地落在左航的面庞上。
指尖微动，像是在空气中临摹一幅无形的画作。
从那鲜明的眉骨，到挺直的鼻梁，再到微微抿起的嘴唇，每一笔都透着细腻与专注，仿佛要将这张面孔深深刻入心底。
她的动作小心翼翼，像是怕碰碎一场梦。
戚许"我会找到办法的。"
她低声承诺，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狠意。
戚许"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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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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