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划

咖啡厅的玻璃窗映着四个男人的身影。

张泽禹靠在沙发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

冰美式已经见了底，杯壁凝结的水珠滑下来，洇湿了木质桌面。

朱志鑫"你还住她家吗？"

朱志鑫突然开口，声音压得很低。

张泽禹扯了扯嘴角，笑意不达眼底。

张泽禹"我也想住。"

他顿了顿。

张泽禹"可现在的姐姐……怕是不给了。"

张极"她把你赶出去了？"

张极皱眉。

张泽禹"嗯，删了我的指纹。"

张泽禹垂眼，喉结滚动了一下。

张泽禹"她现在基本不出左航的房间。"

空气骤然凝固。

苏新皓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声音很轻，却让其他三人都看向了他。

苏新皓"我有个朋友是精神科医生。"

他抬眸，镜片后的目光冷静而锐利。

苏新皓"戚许这种情况……很像创伤后应激障碍伴随间歇性攻击倾向，大概率是童年阴影导致的。"

张极"跟你说的那孤儿院有关？"

张极下意识接话。

苏新皓"不止。"

苏新皓摇头。

苏新皓"我在那个副本里听NPC叫过她岁岁。"

他顿了顿。

苏新皓"那年大火后是左航捡到她。"

朱志鑫"听戚许的意思。"

朱志鑫"或许左航早知道她不对劲。"

朱志鑫突然说。

这句话像一把刀，猛地插进所有人的心脏。

张泽禹"他当然知道。"

张泽禹冷笑，他攥紧拳头。

张泽禹"左航那么敏锐的人，怎么可能没察觉？"

苏新皓推了推眼镜。

苏新皓"如果他意识到了，就一定会去查。"

四人同时沉默。

窗外暮色渐沉，路灯一盏盏亮起来，昏黄的光透过玻璃，在张泽禹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他忽然站起身，黑色卫衣的兜帽随着动作滑落，露出凌乱的发梢。

张泽禹"去左航的书房看看。"

-

夜色如墨。

戚许家的公寓隐在树影里，二楼卧室的灯始终亮着，像一座永不熄灭的灯塔。

张泽禹站在庭院外的银杏树下，仰头望着那扇窗。

月光落在他苍白的脸上，勾勒出一道锋利的轮廓。

张泽禹"指纹锁确实删了。"

他低声说，指尖抚过冰冷的门禁面板。

张泽禹"但我知道备用密码。"

朱志鑫皱眉。

朱志鑫"你确定要现在进去？如果她突然——"

张泽禹"她不会出来。"

张泽禹打断他，声音沙哑。

张泽禹"自从左航昏迷，她就再也没踏出过那个房间。"

苏新皓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镇静剂，金属针管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苏新皓"以防万一。"

张极盯着那支针剂，突然笑了。

张极"我们这样……像不像一群小偷？"

没人接话。

夜风穿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响声。

张泽禹输入密码，电子锁发出"滴"的轻响，门缓缓打开。

黑暗中，熟悉的冷香扑面而来。

是戚许身上的味道。

张泽禹的呼吸滞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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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