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

房门被推开的瞬间，浓郁的药草味混合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戚许的指尖还搭在门把手上，视线却已经凝固在房间中央的那道身影上。

左航半靠在床头，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唇边还残留着刺目的血迹。

他的指尖微微发抖，正试图接过张泽禹递来的纸巾。

可还没碰到，胸口就剧烈起伏起来，又是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溅在雪白的被单上，像一朵绽开的红梅。

张泽禹手忙脚乱地去擦，抬头看见戚许站在门口，顿时慌了神。

张泽禹"姐姐！不是我……"

张泽禹"是他自己突然吐血，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张极站在床边，手里还端着半碗黑褐色的药汁，药碗边缘沾着几滴暗红的血。

他的表情凝重，眉头紧锁，目光在左航和戚许之间来回扫视，最终沉默地低下头。

戚许伫立在原地，浑身的血液仿佛在一瞬间冻结，冰冷的气息顺着四肢百骸蔓延开来，连心跳都似乎停滞了一拍。

穆祉丞的话在她脑海中回荡。

"我可以让左航醒过来，但只有一点点时间……"

原来这就是他所谓的"醒来"。

不是康复，不是痊愈，而是回光返照般的短暂苏醒，伴随着呕心沥血的代价。

左航缓缓抬头，目光落在她身上。

他的眼神不再像副本里那样空洞，而是带着熟悉的温柔，只是多了几分疲惫和虚弱

左航"戚许……"

他的声音轻若微风，却如同一记重锤，猛然击中了她的心房，令她的整个心脏骤然收缩。

那一刻，仿佛时间都停滞了下来，只剩下那低沉的音色，在她心底激起难以平息的波澜。

这是她这么多天来，第一次听到他叫她的名字。

不是冰冷的NPC，不是被操控的傀儡，而是真正的左航。

哪怕他下一秒就会死去，这一刻的眼神也真实得让她想哭。

戚许的指尖深深嵌入掌心，尖锐的疼痛像一条细线，将她的意识从混沌中拉回。

她一步步走向床边，脚步很轻，像是怕惊扰一场易碎的梦。

张泽禹和张极下意识让开位置，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左航的唇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

他抬手想擦掉唇边的血迹，可指尖刚碰到唇角，就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更多的血从指缝间溢出。

戚许一把抓住他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

她的眼眶发红，却死死咬着牙，不让眼泪掉下来。

戚许"哥哥……"

她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像是被砂纸磨过。

左航看着她，眼神温柔得让人心碎。

他缓缓抬手，想要摸她的头发，可手臂却无力地垂落，最终只是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指。

左航"别怕……"

他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重重砸在她心上。

左航"我回来了。"

戚许的眼泪终于砸下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混着血迹晕开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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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