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

夜色沉沉，客厅里的挂钟指针缓缓走向十二点。

戚许坐在沙发上，目光时不时扫向门口。

窗外的风偶尔掠过树梢，发出轻微的沙沙声，除此之外一片寂静。

左航坐在她身侧，手臂随意地搭在沙发靠背上，指尖轻轻敲击着皮革表面，节奏缓慢而规律。

他的目光落在戚许的侧脸上，注意到她微微绷紧的下颌线。

左航"耐心点。"

他的声音很轻，在安静的客厅里却格外清晰。

戚许转头看他，嘴角微微绷紧。

戚许"已经等了三个小时。"

左航的唇角扬起一个很浅的弧度。

左航"才刚开始。"

他的话音刚落，一阵突兀的敲门声骤然响起。

"咚、咚、咚。"

声音沉闷而规律，像是有人在轻轻叩击门板。

戚许和左航同时看向门口，眼神瞬间锐利起来。

戚许站起身，动作轻得像一只猫，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她放慢呼吸，一步步走向门口，左航紧随其后，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戚许停在门前，微微俯身，将眼睛对准猫眼。

门外一片漆黑，只有邻居家的大门在月光下泛着冷白的光。

一个人影都没有看见。

她收回目光，对左航摇了摇头。

敲门声再次响起。

"咚、咚。"

这次的声音更加急促，像是等得不耐烦了。

戚许再次看向猫眼，依旧什么都没有。

外面安静得诡异，只有夜风偶尔卷起一片落叶，在地面上轻轻滚动。

敲门声断断续续地持续着，时轻时重，却始终不见人影。

戚许的呼吸微微加快，后背绷成一条直线。

规则明确说过深夜不能出门，可眼下这种情况，显然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左航突然伸手，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离门口。

左航"先别管它。"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几乎只是气音，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

戚许被他带到沙发旁，眉头紧锁。

戚许"就这样等着？"

左航松开她的手腕，指尖轻轻点了点她的眉心，像是要抚平那里的褶皱。

左航"天亮再说。"

他的眼神很平静，带着令人安心的笃定。

戚许深吸一口气，缓缓点头。

她重新坐回沙发上，目光却依旧锁定在门口。

敲门声还在继续，时断时续，像是某种恶意的戏弄。

左航靠在她身侧，手臂自然地环过她的肩膀，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他的体温透过衣料传来，稳定而温暖。

左航"睡一会儿。"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几分哄劝的意味。

戚许摇头。

戚许"睡不着。"

左航低笑了一声，胸腔的震动传递到她身上。

左航"那就闭目养神。"

戚许侧头看他，发现他的眼神依旧清醒，显然也没有休息的打算。

窗外的风忽然大了起来，吹得树枝轻轻摇晃，影子投在窗帘上，像是张牙舞爪的怪物。

敲门声不知何时停止了，客厅里只剩下挂钟的滴答声和彼此的呼吸。

戚许靠在左航肩上，听着他平稳的心跳，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

夜色深沉，距离天亮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