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了

戚许站在客厅中央，眉头紧锁，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沙发扶手。

她的目光落在左航脸上，试图从他平静的表情中找出玩笑的痕迹。

戚许"张泽禹......"

她低声重复这个名字，舌尖抵着上颚，像是要咀嚼出什么味道。

左航站在她对面，阳光从他背后照过来，将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

他的眼神很沉，像是压抑着某种汹涌的情绪，却又平静得可怕。

左航"他总跟在你后面，叫你姐姐。"

左航的声音很轻，却一字一句砸在她心上。

左航"因为父亲的原因，借住在我们家。"

他的指尖轻轻敲击着茶几，节奏缓慢而规律，像是在给她时间消化这些信息。

戚许的睫毛颤了颤，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

少年蜷缩在医院某个角落，面无表情地被父亲训斥着，却在见到她的第一眼眼里有了光。

她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个眼里总是充满疯狂与偏执的男孩。

戚许"张泽禹......"

她的声音有些发抖，手指猛地收紧，沙发皮革被掐出几道褶皱。

戚许"我想起来了。"

但左航却不见多少笑意。

他向前一步，阳光被他高大的身影挡住，在地板上投下一片阴影。

左航"还有张极。"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试探。

左航"记得吗？"

戚许的呼吸微微一滞，脑海中浮现出一个高挑的身影，长刀在手中翻转，总在她受伤时第一个冲过来......

戚许"记得。"

她的声音有些哑，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戚许"还有苏新皓和朱志鑫。"

记忆的碎片在脑海中拼凑，却又像握在掌心的沙，越是用力，流失得越快。

左航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脸上，不放过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放得更轻。

左航"按照这个速度......"

他顿了顿，没有说完，但戚许明白他的意思。

下次副本回来，她可能就彻底忘记了。

阳光依旧温暖，客厅里安静得可怕。

戚许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沙发，皮革的触感粗糙而真实，却无法阻止记忆的流失。

戚许"哥哥......"

她突然抬头，眼神锐利得像刀。

戚许"如果我全忘了，你会怎么做？"

左航的唇角微微扬起，眼底却没有笑意。

左航"我会让你重新记住。"

他的手掌抚上她的发顶，动作轻柔。

左航"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左航"直到你再也忘不掉为止。"

戚许的睫毛颤了颤，阳光透过缝隙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她的指尖悄悄攥住左航的衣角，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浮木。

戚许"那现在......"

她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戚许"多叫叫我。"

左航的掌心顺着她的发丝滑下，轻轻捧住她的脸。

他的拇指擦过她的眼角，那里干干的，没有眼泪，却让他心疼得厉害。

左航"戚许。"

他的声音温柔得像一阵风。

左航"戚许，戚许，戚许......"

每一个字都像烙印，烫在她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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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