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蛋糕

老奶奶布满皱纹的手指轻轻抚过相框，玻璃表面映出戚许微微怔住的脸。

"小姑娘认识我家小七？"

老人的声音带着惊喜，眼角堆起深深的纹路。

照片里的阮小七穿着校服，笑容比戚许在副本里见过的任何一次都要灿烂。

戚许"是朋友。"

这三个字说出口的瞬间，老奶奶的眼睛亮了起来，像是点燃了两盏小灯。

"原来是小七的朋友！"

她颤巍巍地往厨房走，围裙带子拖在地上："留下来吃饭吧小姑娘！"

她的脚步突然停住，转身时表情有些窘迫："哎呀，家里没什么菜......"

戚许的目光扫过厨房。

台面上只有半颗蔫掉的白菜和几个土豆。

她想起楼下散落的那些菜叶，突然意识到老人原本的晚餐可能只有这些。

戚许"不用麻烦。"

她站起身，膝盖顶开椅子。

戚许"我的东西还在楼下，我去拿上来。"

老奶奶想说什么，戚许已经轻轻按住她的肩膀。

戚许"您腿上有伤，坐着等。"

楼道比来时更暗了，感应灯彻底罢工。

戚许的脚步声在空荡的楼梯间回响，直到一楼拐角处，她看到几个瘦小的身影围着自己放在长椅上的礼物袋。

孩子们穿着洗得发白的衣服，肋骨在单薄的布料下清晰可见。

他们只是眼巴巴地盯着包装精美的蛋糕盒，脏兮兮的手指悬在空中，却没敢碰。

戚许的脚步顿在原地。

最大的男孩突然抬头，凹陷的脸颊上一双眼睛大得吓人。

其他孩子像受惊的麻雀般散开，又舍不得走远，躲在垃圾桶后面探头探脑。

戚许沉默地提起礼物袋，丝带在掌心勒出浅浅的痕迹。

孩子们的视线黏在蛋糕盒上，最小的女孩不自觉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戚许"给。"

戚许突然将最大的蛋糕盒递出去。

孩子们愣住了，谁都不敢接。

直到戚许把盒子放在长椅上，拆开丝带。

奶油草莓的甜香瞬间飘出来，粉色的糖霜在暮色中依然鲜艳。

"真、真的可以吗？"大男孩的声音发抖。

戚许点点头，后退两步。

孩子们立刻扑上去，脏兮兮的手指抓起蛋糕就往嘴里塞，奶油沾满了嘴角和手指。

他们含糊不清地喊着"谢谢姐姐"，笑声在破旧的楼道里格外清脆。

最小的女孩突然跑回来，把唯一完整的草莓塞进戚许手里："姐姐也吃！"

戚许的掌心躺着那颗鲜红的草莓，孩子们已经跑远了，欢快的脚步声渐渐消失。

她低头看着那颗草莓，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礼盒上剩下的丝带。

阮小七-1890"戚许姐姐？"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不敢置信的颤抖。

戚许转身，阮小七站在路灯下，校服书包滑到肘弯，手里的塑料袋装着几盒药。

她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嘴唇微微发抖，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象。

路灯突然"滋啦"一声亮起来，将两人之间的空气照得透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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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