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能量罩的压制,陆庭周身的气息骤然暴涨,高阶异能者的威压如海啸般席卷开来。他双目赤红,猛地抬手,身后的影子化作无数把锋利的长剑,带着破空之声直刺高空的黑衣人。
“嗤啦——”
剑光闪过,黑衣人的头颅应声掉落,黑色的血液溅落在废墟之上,瞬间被土地吞噬。失去头颅的身体晃了晃,化作一缕黑烟消散。
几乎在同时,楚霸一脚将还在狂笑的付英踹倒在地,眼神冰冷:“你的戏,该落幕了。”话音未落,他拳头落下,付英的笑声戛然而止。
危机解除,可现场没有半分轻松。温沐苒望着那片荒芜的废墟,像一尊失去灵魂的雕像,失魂落魄。凌洛洛跪在地上,双手死死攥着衣角,泪水无声地淌过脸颊,哭得几乎喘不过气。
“沐苒,别去!”白仓看着温沐苒直挺挺地朝陆家废墟走去,连忙上前阻拦,“那里已经是规则领域的核心,进去就是死!”
温沐苒仿佛没听见,脚步丝毫未停。白仓眼中闪过一丝痛惜,抬手朝着她的后颈重重一击。
“唔……”温沐苒身子一软,彻底失去意识,倒在白仓怀里。
白仓抱着她,对剩下的人沉声道:“先跟我走。”
他的住处是一间僻静的四合院,远离市区的喧嚣。凌洛洛守在温沐苒床边,红着眼眶一言不发。陆庭坐在院中的石阶上,望着天边的残月,身影孤寂得像一幅水墨画。
相比之下,楚霸和萧雾泽算是冷静。楚霸的家人因为懒得应酬,压根没来晚宴;萧雾泽的家人常年忙于海外事务,也缺席了这场灾难。可即便如此,两人看着同伴的惨状,脸上也满是不可置信的沉重——不过几个小时,一场晚宴竟变成了人间炼狱。
深夜,温沐苒从混沌中醒来,喉咙干涩得发疼。白仓坐在她的床头,手里端着一杯温水,看到她睁眼,眼中露出一丝欣慰:“醒了?喝点水。”
温沐苒没有接水杯,只是怔怔地看着天花板,眼泪无声地滑落。
白仓叹了口气,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你父母和哥哥的遗产,律师已经清点过了,暂时交给你二哥凌志保管,等你情绪稳定了再交接。另外,官方对这次因黑十字遇难的家庭有专项补贴,足够你们维持生活,不用担心。”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温和:“之前跟你说过,让你做我徒弟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温沐苒依旧沉默。
白仓看着她苍白的脸,声音放得更轻:“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觉得天塌了。
可越是这样,你越需要力量——不光是保护自己的力量,更是支撑自己走下去的力量。我不敢说能替你报仇,但至少能成为你最坚强的后盾。”
这句话像是戳中了温沐苒紧绷的神经,她猛地侧过身,一把抱住白仓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衣襟里,压抑了许久的哭声终于爆发出来。
“呜……爸……妈……哥……”她的哭声破碎而绝望,像迷路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可以依靠的港湾。
白仓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没有多说什么。这哭声里藏着太多的痛苦和不甘,却也藏着一丝微弱的韧性——能哭出来,就还有力气站起来。
许久,温沐苒的哭声渐渐平息,只是抱着他的手依旧没有松开。
白仓知道,这无声的依赖,就是她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