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房间时，温沐苒是被身边细微的动静惊醒的。她睁开眼，发现凌洛洛正睁着通红的眼睛看着她，手还紧紧抓着她的衣角，像是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
“醒了？”温沐苒的声音还有些沙哑，反手握住凌洛洛的手，指尖传来微凉的触感。
凌洛洛没说话，只是往她身边挪了挪，把头埋进她的颈窝，像只受惊的小兽。经历了陆家那场灾难，这个平日里活泼跳脱的小姑娘变得异常粘人，几乎寸步不离地跟着温沐苒，连吃饭、洗漱都要攥着她的手才安心。
温沐苒也任由她抓着，指尖传来的温度像是彼此的锚点，提醒着对方“还活着”。
院子里，白仓正看着晨练的陆庭。少年一夜之间仿佛褪去了所有青涩，一招一式都带着凌厉的狠劲，影子在他身后翻飞，像蓄势待发的猛兽。
“接下来打算去哪？”白仓递给他一瓶水。
陆庭接过水，仰头灌了几口，喉结滚动：“家没了，去哪都一样。”他顿了顿，看向白仓的房间，“她们……打算留在这？”
“嗯，暂时先住下。”白仓点头。
陆庭沉默了几秒，像是下定了决心：“白仓先生，我也想留在这。陆家的事……我需要力量查清楚，黑十字不可能只有那一个人。”
白仓看了他一眼，点头：“可以。”
楚霸和萧雾泽是中午离开的。楚霸拍了拍温沐苒的肩膀，难得正经：“有事随时叫我，随叫随到。”萧雾泽则递给凌洛洛一个通讯器：“这是加密频道，联系不上我们就用这个。”
送走两人后，白仓带着温沐苒和凌洛洛、陆庭来到别墅地下的练武场。这里远比想象中宽敞，地面是不知名的黑色岩石铺成，坚硬得能承受异能冲击，四周还嵌着能量缓冲板。
“从今天起，开始系统训练。”白仓站在场地中央，目光扫过三人，“陆庭，你的影子异能已经到了高阶，但实战经验不足，接下来由你负责指导她们两个基础异能运用。”
他看向温沐苒：“你体质特殊，既能用异能，也能修行。我会亲自教你修行法门，先打好根基。”
陆庭点点头，走到凌洛洛面前：“你的冰系异能攻防一体，只是之前运用太浅。先试试凝聚冰刺，从控制密度开始练——别想着冻伤地面，专注于精准度。”
凌洛洛深吸一口气，抬手对着前方的靶子，指尖泛起寒气。起初凝聚的冰刺又细又脆，刚成型就碎了，试了几次后，终于有一根晶莹的冰刺稳稳钉在靶心，虽然还带着颤巍巍的弧度，却让她眼睛亮了亮。
“不错，再来。”陆庭语气平静，却带着鼓励。
凌洛洛咬着唇继续尝试，渐渐地，靶心上的冰刺越来越密集，甚至能控制冰刺在半空组成简单的防御网。她虽然还没完全走出阴影，但训练时异常认真，握着温沐苒的手也渐渐松开，专注地调动体内的冰系能量。
另一边，白仓递给温沐苒一本线装古籍：“这是基础心法，先背熟，理解每一句的意思。修行最忌急于求成，尤其是你现在心境不稳，更要沉下心。”
温沐苒接过古籍，指尖抚过泛黄的纸页，上面是晦涩难懂的文字。她深吸一口气，翻开第一页，逐字逐句地读起来。
练武场里很快响起整齐的呼喝声。陆庭指导凌洛洛时，会特意让她用冰系异能对抗自己的影子束缚，看她如何用冰墙阻隔影子蔓延；凌洛洛的冰系异能在一次次模拟攻防中越来越熟练，偶尔还能冻住陆庭的影子末梢，引来他一句“进步挺快”；温沐苒则在白仓的指点下，慢慢摸索着体内那股微弱却坚韧的灵力。
汗水浸湿了衣衫，寒气与灵力在空气中交织，没人喊停。
凌洛洛累得直接瘫坐在地上，看着自己指尖残留的冰晶笑了，那笑容比往日任何时候都要真切；陆庭擦着汗，眼底的空洞被一丝坚定取代；温沐苒合上古籍，指尖萦绕着淡淡的灵气，虽然微弱，却真实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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