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安静地吃了一会儿，只有筷子碰到碗盘的轻微声响。我时不时偷瞄他一眼，发现他吃饭时背挺得很直，连拿筷子的姿势都像是经过刻意训练般优雅。
"姐姐。"他突然放下筷子，声音轻柔，"我能提个小要求吗？"
"什么要求？"我警惕地看着他，想起他小时候那些"再吃一个冰淇淋"之类的无理请求。
宋亚轩眨了眨眼睛，手指轻轻点着嘴唇，像是在认真思考。
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既纯真又带着说不出的诱惑，我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他的唇上——形状完美，下唇比上唇略厚，嘴角天然上扬，即使不笑也带着三分笑意。
"暂时没有想到。"他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笑意，"那这个要求我先存着，以后再提。"
我这才发现自己盯着他看了太久，慌忙移开视线，"可以。"
"姐姐刚才为什么一直看着我呀？"宋亚轩突然凑近了一些，眼角眉梢都染上笑意，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
"没...我在等你回答。"我感到脸上一阵发热，低头扒了一口饭掩饰尴尬。
"哦，姐姐原来是这样。"他拖长了音调，眨着那双无辜的大眼睛，又开始夹菜吃饭，但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饭后，宋亚轩主动收拾碗筷进了厨房。我坐在沙发上，听着水流声和碗盘碰撞的清脆声响，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三年前。那时候他还是个高中生，会在饭后赖在沙发上看动画片，把洗碗的任务全推给我。现在的他，已经是个会主动承担家务的成年人了。
"姐姐在看什么？"宋亚轩擦着手从厨房出来，身上还系着我的粉色围裙，看起来有种滑稽的反差萌。
"随便找个剧。"我拍了拍身边的空位，"过来一起看吧。"
他挨着我坐下，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气，混合着些许油烟味。我假装专注于电视屏幕，却用余光注意到他的目光不时落在我身上，停留几秒后又迅速移开。
电视剧播到第三集时，我感觉到肩膀一沉。转头发现宋亚轩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头靠在我肩上，呼吸均匀绵长。他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嘴唇微微张开，看起来毫无防备。
我轻轻动了动肩膀，想让他躺得舒服些，却不小心惊醒了他。
"唔...姐姐？"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声音带着睡意，比平时更加软糯。
"去床上睡吧。"我柔声说，伸手拨开他额前的碎发。
宋亚轩突然抓住我的手腕，眼神在瞬间变得清
明。"姐姐。"他的拇指在我腕内侧轻轻摩挲，那里的皮肤格外敏感，"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我的心跳突然加速，"什么问题？"
他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几秒，突然又松开手，恢复了那种乖巧的笑容，"没什么，就是...明天早上想吃什么？我来做早餐。"
"啊？"我愣了一秒，随即松了口气，"随便，你做什么我都吃。"
"那说定了。"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T恤下摆随着动作掀起，露出一截精瘦的腰线，"晚安，姐姐。”
"晚安。"我看着他走向卧室，关门时还回头对我笑了笑。
直到他的房门关上，我才长舒一口气，瘫在沙发上。这一晚上的相处让我精疲力尽，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要再三斟酌，生怕流露出什么不该有的情绪。
我走进浴室准备洗漱，镜中的自己脸颊泛红，眼睛亮得异常。拧开水龙头，冷水拍在脸上，却浇不灭那股从心底窜上来的热度。
三年前那个雨天的记忆突然浮现。高中毕业的宋亚轩站在我家门口，浑身湿透，眼睛却亮得吓人。
"姐姐，我喜欢你。"他说，声音颤抖却坚定，"不是弟弟对姐姐的那种喜欢。"
当时我是怎么回答的？我说他太小了，分不清亲情和爱情的区别。我说等他上大学，见识更广阔的世界就会明白这只是青春期的一时冲动。我说我们永远只能是姐弟。
而现在，他就睡在离我不到五米的房间里。三年时间，他长大了，变高了，声音低沉了，可看着我的眼神却和三年前一模一样——炽热、专注，带着不容错认的渴望。
我擦干脸，轻手轻脚地走向自己的卧室。经过他的房门时，我停下脚步，鬼使神差地把耳朵贴在门上。里面静悄悄的，只有空调运转的轻微嗡鸣。
正当我准备离开时，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宋亚轩站在门口，身上只穿着一条宽松的睡裤，上半身完全裸露。在走廊昏暗的灯光下，我能清晰地看到他胸膛的线条，腹肌的轮廓，还有锁骨下方那颗小小的痣。
"姐姐？"他的声音里带着疑惑，但眼神却异常清醒，仿佛早就知道我会在门外。
"我...我来看看你缺不缺什么东西。"我结结巴巴地说，眼睛不知道该看哪里。
宋亚轩向前一步，缩短了我们之间的距离。他身上散发着沐浴后的热气，混合着淡淡的薄荷香气。"不缺什么。"他低声说，目光落在我脸上，"就是有点睡不着。"
我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要...要喝热牛奶吗？"
他轻轻摇头，伸手把我耳边的一缕头发别到耳后，指尖若有若无地擦过我的耳廓，"不用了，晚安，姐姐。"
直到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我才敢大口呼吸。背靠着门慢慢滑坐在地上，我捂住发烫的脸颊，清楚地意识到一件事：这一个月，可能会比我想象的要难熬得多。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