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养协议

——「江凝怀签了卖身契。」

《驯养协议》第一条：「乙方（江凝怀）需每日提交一份观察报告，内容不限，但必须真实。」

江凝怀咬着笔帽，盯着空白的文档发呆。

她已经盯着沈知珩看了整整二十分钟，文档里只憋出一行字：

「今日观察：沈知珩的睫毛很长，想数。」

她盯着这行字，脸颊发烫，手指悬在删除键上犹豫不决。

——这算什么观察报告？

——这根本就是犯罪自白！

她偷偷抬眼，看向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沈知珩。

他正低头批改论文，金丝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镜片后的眼睛专注而沉静。阳光从窗外斜斜地落进来，在他侧脸镀上一层浅金色的光晕，连睫毛都像是被描了一层金边。

江凝怀的指尖无意识地敲了敲键盘。

「补充观察：沈知珩批改论文时，眉头会微微蹙起，像在思考什么难题。」

「再补充：他翻页时，食指会轻轻摩挲纸页边缘，像在确认厚度。」

「再再补充：他偶尔会摘下眼镜揉太阳穴，眼尾会有一道浅浅的倦痕……」

她越写越离谱，最后猛地合上笔记本，额头抵在冰凉的桌面上，无声地哀嚎。

——完了，她没救了。

“写完了？”

沈知珩的声音突然从头顶落下，江凝怀手忙脚乱地直起身子，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没、没有！”

他单手撑在她椅背上，另一只手抽走她的笔记本，扫了一眼，挑眉：“就这？”

江凝怀耳根发烫，手指绞在一起：“……学术观察需要严谨！”

“是吗？”沈知珩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银色手环，扣在她手腕上，“那不如用数据说话。”

手环“滴”地亮起，屏幕上赫然显示：

「当前心率：128」

江凝怀：“……”

沈知珩轻笑，指尖点了点她的手腕内侧：“江同学，你的学术诚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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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养协议》第二条： 「乙方（江凝怀）需配合甲方（沈知珩）的一切‘学术研究’。」

江凝怀本以为这条指的是整理资料、校对论文之类的正经事。

直到沈知珩把她按在教研室的沙发上，鼻尖几乎贴上她的。

“现在，”他嗓音低哑，“配合我研究‘人类接吻时的生理反应’。”

江凝怀瞪大眼睛，心跳瞬间飙到一百五：“……这算什么学术研究？！”

“重要课题。”沈知珩一本正经，“需要采集样本。”

他的手环和她的贴在一起，心率数值疯狂飙升，最终定格在「158」。

江凝怀气喘吁吁地推开他，嘴唇发麻，指尖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唇角。

——他的嘴唇比想象中软。

——他的呼吸比想象中烫。

——他的心跳……居然和她一样快。

她抬眼看他，发现沈知珩的耳尖也泛着淡淡的红，镜片后的眼睛暗得像浓墨。

“数据……够了吗？”她小声问。

沈知珩舔了舔唇角，嗓音低哑：“不够。”

“要长期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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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养协议》第三条： 「协议期限：无限。」

江凝怀签完字才反应过来：“等等，这怎么是无限期？！”

沈知珩慢条斯理地折好协议，锁进抽屉：“因为——”

“我还没研究透。”

他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补充：

“我的观察对象。”

江凝怀攥紧了手腕上的心率监测手环，心跳声震耳欲聋。

——她好像……把自己卖了个彻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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