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明兰的心事

腊月二十三，小年这日，盛府上下忙着扫尘祭灶。我帮着明兰剪窗花，红纸在她指尖翻飞，转眼就变成栩栩如生的喜鹊登梅。

"表姐的手真巧。"明兰接过我剪的并蒂莲，忽然轻叹，"听说齐家已经开始准备聘礼了？"

剪刀一顿，我耳根微热："还没那么快..."

明兰示意小桃去门外守着，压低声音道："有件事，我想告诉表姐很久了。"

她起身从妆奁底层取出一封信："去年上元节后，我收到过这个。"

信封上是齐衡的字迹。我胸口发闷，强作镇定地展开信笺——

"六姑娘惠鉴：去岁上元一晤，卿之才思令人心折。然家母属意嘉成，恐累卿清誉，故不敢唐突。今赴陇西戍边，惟愿卿安好。衡手书。"

我反复读了三遍，才明白其中关节："他这是...向你解释？"

明兰将信纸凑近烛火："我本不该留着，只是想着有朝一日或许能帮上表姐。"

火光吞噬墨迹，她眼中映着跳动的火焰："其实我早看出来了，小公爷心里装着的，从来不是那盏并蒂莲灯。"

"什么意思？"

"去年上元节，表姐偷偷出府看灯，披着白狐斗篷对吧？"明兰轻笑，"那日小公爷就站在盛府门外，看着表姐猜灯谜的背影发呆。"

我心头一震。原来齐衡记忆里的初见，竟真是我！

"后来他常来盛府，表面是与二哥论学，实则..."明兰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表姐在书斋看书时，可曾注意过窗外那株梅树？"

脑海中闪过无数片段——书斋窗外偶尔晃过的月白衣角，梅树下新鲜的脚印，还有那些"恰好"出现在案头的新书...

"他竟..."喉咙突然哽住。

明兰握住我的手："表姐不必有负担。我对小公爷，从来只有敬重。"她眨眨眼，"况且...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谁？"

"顾..."她突然红着脸摇头，"现在还不能说。"

系统突然在我脑中响起：【关键剧情触发：必须确保明兰与顾廷烨相遇！】

我猛然想起原著剧情——明兰与顾廷烨的初遇，就在上元节灯市！

"六妹妹，今年上元节，我带你去看灯吧。"我急切地说，"就当...庆祝我定亲。"

明兰犹豫道："可是祖母..."

"我去求她。"我攥紧她的手，"一定要去。"

窗外忽然飘起雪来。明兰望着纷纷扬扬的雪花，轻声道："表姐，你会幸福的。"

我看着她清澈的双眼，忽然明白为何齐衡会将她视为知己。这样的姑娘，值得世上最好的姻缘。

"你也是。"我紧紧抱住她，"我们都会幸福的。"

夜色渐深，我回到厢房，从枕下取出齐衡这些日子送来的所有字条。每一张都平整如新，墨香犹在。

最新的一张是今早送来的："廿五日未时，老地方等你。"

廿五日，也就是后天。我摩挲着字条，忽然做了个决定——

"莲心，准备笔墨。"

我要告诉他，上元节那日，盛家六姑娘必须出现在灯市上。为了明兰的幸福，也为了这个世界的圆满。

至于我和齐衡...我抚过腕间的翡翠镯子，唇角不自觉上扬。

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