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结束,但新婚的开心愉悦没有结束。
他们一起去逛了街,逛了公园,吃了小吃和大餐,在家里布满了他们爱的痕迹。
有时是一朵在门口采的花,有时是买给夏以昼的小飞机。
有一天,他们并排坐在阳台,天空墨蓝墨蓝的,一朵大大的白云被风吹着,向他们的方向而来。
朱缘突然跟夏以昼说:“我前两天在猫咖看见了一只雪白雪白的猫,长的好像这朵云呀!”
于是,他们起身直接去了猫咖,带回了这只雪白雪白的猫,给它取名叫做“云来”。
云来是个高傲的猫主子,不爱理人,朱缘强行把它抱在怀里,它会蹬开她的胳膊,跳下去窝在沙发一角。
但是云来喜欢夏以昼,会窝在他腿上睡觉,朱缘挠它下巴它没有动静,夏以昼挠它下巴它就咕噜咕噜地。
哼,偏心的猫儿!
不过这也归功于夏以昼是全权铲屎官,铲屎、喂食、打扫猫毛猫砂、猫爬架都是夏以昼的工作,夏以昼会把火腿肠和猫罐头留给朱缘喂,云来就会少见地围着她撒娇打转。
哼,谄媚的猫儿!
云来有时候也很不乖,比如朱缘费心费力,给夏以昼准备了一个什么惊喜,是不能让云来看到的,不然它会在夏以昼进家门的时候,喵喵叫着把他引到藏东西的地方,然后“哧哧哧”地挠着礼物的包装,夏以昼就会笑盈盈地看她一眼,然后拆了他的礼物,让她准备的小套路没有用武之地。
呵,叛徒小臭猫!
不过新的小惊喜是无论如何不能让它破坏的。
这天晚上,夏以昼下班后照例做了她爱吃的饭,饭后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夏以昼不老实,坐在她旁边,手捏捏她的腰,摸摸她的背,暗示意味明显。如果是平时,朱缘一定迫不及待地先扑倒他了,今天她却坐着不动如钟,夏以昼不禁探究地看了她两眼。
“今天怎么了?不开心?”
“没有,就是有点无聊!”朱缘嚼了口薯片:“不如你今天陪我玩喵喵牌?赢了有奖励!”
夏以昼抬了抬眉:“喵喵牌啊……确实挺久没玩了,不过奖励,我可以知道是什么吗?”
朱缘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想到黄色废料上去了,暗笑一声,也不跟他挑明,只说:“保密,而且,要赢了才有!”
“好啊,放马过来!”
三局两胜制的喵喵牌,朱缘从刚开始的志得意满,到后面的红温,再到牌接二连三被变小变色拆迁,她想炸了!
“夏以昼!!!!”
夏以昼一脸无辜地看着她:“怎么了,愿赌服输,我还等着我的奖励呢!”
“你再拆我牌,奖励就不给你了!!”
“哈哈哈,好好好,这次哥哥不拆你牌了,好不好?”他缓缓凑近:“或者,下一局哥哥可以输给你,但我要……奖励加倍!”他盯着朱缘的嘴唇,目光灼灼。
“啊呸呸呸!!奖励是绝对绝对不可能加倍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这奖励是说加倍就能加倍的吗?
夏以昼略显失望地退回自己的座位,边洗牌边说:“好,不加倍,不过哥哥已经赢了两局了,这局哥哥无论如何都让着你,好不好?”
“哼,这还差不多!”
这一局打的时候,夏以昼果然没有出拆迁和变色等牌,防守居多,并不主动进攻。不出意外地,朱缘赢了,顿感神清气爽。
夏以昼含笑看着她问:“三局两胜,哥哥还是赢了,我的奖励呢?”
朱缘傲娇地抬起下巴道:“把牌收好,你会看到的!”
得,又是妹妹的小套路!夏以昼无奈地笑着摇头,听话的把牌叠整齐往盒子里放。然后,他看见盒子底部有一张纸。
“嗯?”夏以昼疑惑地把纸拿出来看,朱缘在一边用余光偷偷观察着他。
然后,夏以昼的目光变得不可置信,夏以昼的手变得颤抖,他激动地抬头看了朱缘一眼,又低头看着手里的纸,似乎都不认识上面的字了。
“缘缘,这是什么意思?你……怀孕了?我……我要当爸爸了?”
朱缘淡定地:“嗯!”不是她不激动,是她已经激动过了。
夏以昼冲过来紧紧地抱住她,吻两下她的头发又把脑袋埋在她颈窝里。
她感觉到颈窝变得湿润。
“缘缘……我居然要有孩子了,我要跟你有孩子了?!”
朱缘搂着怀里的大脑袋:“是啊,不过,来的不知道是夏星晚还是夏沐辰。”
这两个名字都是夏以昼取的。有一天夜里,朱缘跟夏以昼讲小时候见过的夜空,星星密密麻麻的,亮晶晶的,像布满了碎钻的头纱。天空就算在夜里也是透着一点蓝,长大后,再也没有见过那么美的天空了。
于是夏以昼就说,以后有了孩子,就叫星晚吧,夏星晚!
夏星晚,夏季的星空比其他季节的更美,夏星晚也一定美极了。
但是夏星晚是一个女孩子的名字,男孩子要叫什么呢?
于是夏以昼又说,如果是男孩,就叫夏沐辰,让他沐浴着晨光出生,光辉灿烂,生机勃勃。
两个名字,朱缘却解读出他藏着的,不为人知的爱,于是,她在发现夏以昼偷偷去做了结扎的时候,大发雷霆。
那是她们婚后的第三周,朱缘无意间发现夏以昼的手术通知单。他藏的很深,如果不是她想给他准备惊喜,找藏东西的地方,也不会发现。
她心里咯噔一下,看了上面的日期,又拜托朋友查了手术记录,他已经做完手术了。
那天晚上,她愤怒地把手术通知单扔在他身上,歇斯底里地跟他吵架,冲他尖叫,一次又一次地推开他,不允许他的拥抱。
夏以昼不敢激怒她,又不放心她,就在门口等着,这反而激怒了她。
她丧心病狂地把夏以昼推进卫生间,让他今晚不许出来,不许骚扰她,夏以昼定定地看着她,什么也没说,眼睛里盛满了伤心。
她不记得她那天晚上说了多少伤他心的话,只记得他泛红的眼眶,颤抖的嘴唇,然后趴在枕头上,哭红了眼。
夏以昼明明是爱孩子的,他很爱很爱,他为什么要这样?他还是在怕,那为什么要跟她结婚?
她哭红了眼,却没睡着,在半夜时分跑到卫生间,打开了门。
夏以昼靠着墙颓然地坐着,支着一条腿,低着头,像极了一个失意之人。
听到朱缘进来,他抬头看着他,不敢接近她。
朱缘蹲在他面前,问:“为什么不出去?”
夏以昼看着她,动了动眼珠:“因为你让我在这儿,我就听你的。”
“我在伤害你,你不知道吗?”
“我甘之如饴。”
“可是我的夏以昼应该是高贵的,骄傲的,高高在上的,绝对绝对不应该处于这样的境地,绝对不应该被这样折辱!”用他的爱当枷锁,把他关在厕所,朱缘一瞬间恨自己恨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