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惊变

暴雨如注，霓虹在积水里晕成破碎的光斑。沈砚白握着方向盘的指节发白，后视镜里那辆黑色汽车已经跟了他三个路口。警用配枪在副驾驶座下压出冰冷的轮廓，他瞥了眼仪表盘上跳动的时间——凌晨两点十七分。

手机在中控台上震动，屏幕亮起的瞬间，后车窗突然炸开蛛网般的裂痕。沈砚白猛打方向盘，子弹擦着耳际飞过，击碎了副驾驶的车窗。玻璃碎片飞溅的刹那，他看清了后方车辆里戴着黑色面罩的枪手。

"沈队！"对讲机里传来急促的呼叫，"城南废弃码头发现异常热源，可能和上周的军火走私案有关！"

沈砚白咬牙切齿，雨水顺着额发滴进眼睛。他的余光瞥见后视镜里，枪手正在换弹夹。右手摸索到副驾驶座下的配枪，左手猛地拉起手刹。警车在雨幕中划出半圆弧线，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响。

当两辆车即将相撞的瞬间，沈砚白侧身滚出车外。爆炸声在身后响起，火光映亮了他染血的侧脸。他蜷缩在车底，听着头顶传来的脚步声。就在枪手俯身查看时，沈砚白扣动扳机，子弹精准穿透对方咽喉。

喘息间，他摸到口袋里皱巴巴的纸条。那是三天前匿名塞进他警徽里的——"码头仓库，午夜，带枪"。字迹潦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沈砚白抹去脸上的血污，握紧配枪朝码头方向狂奔。

废弃码头笼罩在浓稠的黑暗里，锈迹斑斑的起重机像垂暮的巨兽。沈砚白贴着墙壁前进，潮湿的海风裹挟着咸腥的气息。突然，仓库深处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紧接着是压抑的咳嗽声。

他屏住呼吸，贴着墙角缓缓靠近。透过破洞的铁皮墙，他看见仓库中央站着一个男人。那人穿着黑色风衣，浑身浴血，正用匕首抵住另一个人的咽喉。月光从破损的屋顶洒落，在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阴影。

"别来无恙啊，沈警官。"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几分玩味。他转头看向沈砚白，眼尾处的暗红色纹身随着动作若隐若现，"比我预计的时间晚了七分钟。"

沈砚白举枪的手微微颤抖。这个声音，他永远不会忘记。三年前那个血色的夜晚，就是这个声音在电话里嘲讽他："沈队长，你以为抓住我就能拯救这座城市？"

"林叙！"沈砚白咬牙吐出这个名字，"放开他！"

林叙轻笑一声，匕首在人质颈间划过浅浅的血痕："三年不见，你的枪法倒是退步了。"他突然松手，人质瘫倒在地，"不过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玩。"

仓库外传来警笛声，沈砚白瞳孔骤缩。林叙趁着他分神的瞬间，甩出一枚烟雾弹。白雾弥漫的刹那，沈砚白感到后腰一痛，整个人栽倒在地。意识模糊前，他听见林叙在耳边低语："欢迎回到游戏，沈队。"

晨光穿透百叶窗，沈砚白在医院的病床上醒来。后腰缠着厚厚的绷带，消毒水的气味刺得鼻腔发疼。病房门被推开，刑侦科副队长苏晴快步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叠文件。

"沈队，你可算醒了！"苏晴把文件往床头柜上一放，"昨晚码头枪战的现场发现了这个。"

沈砚白撑起身子，看到照片上那枚刻着玫瑰图案的袖扣。三年前，林叙就是戴着这枚袖扣，在他面前枪杀了线人。

"监控显示，仓库里还有第三个人。"苏晴调出手机里的画面，"不过画面太模糊，只能看到背影。"

沈砚白盯着屏幕，那个穿着黑色风衣的背影让他心跳加速。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起陌生号码的来电。他按下接听键，林叙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沈队，喜欢我的见面礼吗？明晚八点，市中心钟楼，我们好好聊聊。"

电话挂断的瞬间，苏晴的手机也响了起来。她脸色凝重地看向沈砚白："局长让我们立刻回局里，上头收到匿名举报，说你和三年前的军火走私案有关。"

沈砚白攥紧床单，指节泛白。窗外，阴云密布，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第一集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