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假期悄然落幕,同学们开始三三两两地踏上返校的路途。
教室里,晨光透过窗户洒在课桌上,同学们正抓紧早读的时间奋笔疾书,补着因假期而拖延的作业。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与偶尔翻动书页的声响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忙碌。然而,总有那么几个人与众不同:他们或趴在桌上闭目养神,像与世无争的老僧;或低声嬉笑,试图用零碎的闲聊驱散清晨的困倦,引得周围人忍俊不禁又略带无奈。这样的格格不入,仿佛在紧张有序的画面中撕开了一道轻松的口子,让人忍不住侧目,却也无法真正责备。
祁妄的目光轻轻落在正埋头补觉的同桌身上,那关切的神色如同一层柔和的薄纱,悄然笼罩在他的眉宇间。
祁妄见季冥一脸倦容,眉眼间满是疲惫,不由得心生关切,轻声问道:“你昨晚没睡好吗?”他的声音温和,带着一丝担忧,目光也紧紧落在季冥略显苍白的脸色上。
季冥见男朋友如此关心自己,忍不住开口调戏道:“怎么,我的男朋友这么担心我,是怕我照顾不好你吗?”
祁妄羞恼地说道:“真是没个正形。”他的脸微微发红,带着一丝窘迫,眼神中却透着些许无奈与嗔怪。嘴角轻抿,似是极力想维持着严肃,可那微微颤抖的嘴角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波动。
祁舒妤唇角微扬,带着几分促狭的笑意说道:“你们俩秀恩爱也该有个限度吧?要是秀够了,就赶紧把英语作业交出来!”她的声音轻快而略带调侃,仿佛一缕调皮的风拂过,却让人无法忽视其中的催促之意。
祁妄的脸上掠过一抹恼怒,眉头微蹙,声音里带着几分压抑的火气:“小妤,你说什么胡话!”
季冥没见过这样的祁妄不自觉的看入迷了
祁舒妤摊开双手,神情认真地说道:“我可没乱说,你们刚说的我都听见了。你放心,我绝不会说出去的!”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在用自己的方式传递一份无声的承诺。
祁妄无奈地抬手扶额,眉宇间透着一抹化不开的烦闷。他另一只手随意一伸,把季冥和自己的作业一并抽了出来,随手递给了前面祁舒妤。那动作看似漫不经心,却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的急躁与倦意。
“只要你不说出去,我保你永远有好吃的,小姨子。”季冥朝拿着作业的祁舒妤眨了眨眼,话音刚落,后脑勺便狠狠挨了祁妄一巴掌。这一巴掌来得迅疾却不重,带着几分无奈的力道,像是在警告,又像是随手拨乱了一片云。祁舒妤忍俊不禁,掩嘴笑了笑,转身去和苏心屿低声交谈。季冥愣了一瞬,旋即揉着脑袋转过头,压低声音对祁妄道:“祁同学,这可是家暴啊!我郑重宣布,今天一天都不打算理你了。”他的语气中满是故作委屈的戏谑,却藏不住嘴角那抹狡黠的笑意。
祁妄只是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哦”,连头也没抬,继续专注地看着手中的书,丝毫没有分给季冥一个多余的眼神。
上课铃声骤然响起,清脆而急促的铃音在校园里回荡。像是无形的鞭子,驱赶着四处游荡的学生们赶紧回到教室。喧闹的操场瞬间安静下来,只能听见匆匆的脚步声和偶尔传来的喘息声。同学们一个个神色匆忙,又带着些许期待,不知道这节课老师会带来怎样新奇的知识。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课桌上,为即将开始的学习增添了一丝温暖的气息。
数学老师抱着一沓刚改好的周测卷走进教室,眼神在祁妄和季冥身上来回扫过:“这次周测,咱们班出了两个并列第一,祁妄和季冥,满分。”
全班哗然,同学们的目光齐刷刷投向这对同桌。季冥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胳膊肘轻轻碰了碰祁妄:“可以啊,祁学霸,这次没被我甩开。”
祁妄正在整理错题本的手顿了顿,推了推眼镜,语气平淡:“彼此彼此,季学霸要是少花点时间研究你那套‘高效摸鱼法’,说不定能独揽第一。”
“这你就不懂了,”季冥凑近,压低声音,“学霸的世界,偶尔也要有点‘烟火气’。”
这时,数学课代表怀抱着一沓崭新的奥数竞赛邀请函走了过来,神情间带着一丝郑重。“祁妄、季冥,”他停下脚步,将手中的邀请函递向二人,“这是全省奥数竞赛的邀请函。老师特别交代了,你们俩是这次的种子选手,必须参加。”语气里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仿佛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知道了。”
晚自习的图书馆,安静得连翻动书页的声音都清晰可闻,而角落里却成了他们的“战场”。季冥盯着那道几何题,眉头紧锁,像是在与一道无法逾越的难关对峙。祁妄只是随意瞥了一眼,修长的手指捏起笔,在草稿纸上轻轻画下一条辅助线,随后将纸推到他面前。季冥的目光落在图上,眸光骤然一亮,但很快又别过头,低声嘟囔了一句:“侥幸罢了。”语气里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的不服气。
祁妄并未理会他,仍旧沉浸在数论题目的世界里。然而,没过多久,他也不可避免地遇到了瓶颈。季冥见状,微微倾身凑了过来,修长的手指轻落在题目上,声音带着一丝笃定:“这里,不如试试反证法?”他的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难以忽视的自信,仿佛已经窥见了答案的轮廓。
两人就在这样的“较量”中,达成了一种奇妙的默契。他们之间的互动像是在无声的战场里彼此试探,却又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股合力,将面前的难题逐一破解。每一个难关的克服,都仿佛是他们之间那份特殊联结的见证,使得彼此的步伐越发一致,眼神中的认可也愈发笃定。
通知竞赛那天天,教室里,季冥突然问:“祁妄,赌一把?谁拿第一,谁就……”
“就什么?”祁妄抬眸。
“就……请对方吃一个月的食堂红烧肉。”季冥笑着说,眼底却藏着认真。
祁妄沉默片刻,点头:“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