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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国奥数竞赛的日子越来越近，祁妄和季冥的“备战模式”彻底拉满。每天放学后，图书馆最靠窗的位置成了两人雷打不动的据点，夕阳把两人低头演算的身影叠在一起，笔尖划过草稿纸的沙沙声，成了秋日校园里最规律的节拍。

季冥总爱在刷题时偷偷观察祁妄——他握笔的姿势很稳，眉头微蹙时鼻梁会泛起浅浅的弧度，遇到难题时会下意识转笔，一圈又一圈，直到思路豁然开朗才停下。“发什么呆？”祁妄突然抬眸，撞进季冥直白的目光里，季冥却不躲闪，反而把自己的草稿纸推过去：“这道数论题，我用了三种解法，你看看有没有更简洁的？”

祁妄接过纸，指尖扫过季冥龙飞凤舞的字迹，片刻后拿起笔，在空白处添了一行辅助公式：“用数论中的欧拉定理，步骤能省一半。”季冥眼睛一亮，顺着思路往下推演，没过多久就解了出来，他侧头冲祁妄笑：“行啊祁学霸，这招够绝。”祁妄没说话，只是把自己整理的错题集推了过去，封面上写着“竞赛高频易错点”，字迹工整得像印刷体。

出发去竞赛场地那天，天刚蒙蒙亮。祁妄背着装满复习资料的书包，刚走到校门口，就看见季冥靠在栏杆上等着，手里还拎着两杯热豆浆。“喏，你的无糖豆浆。”季冥把其中一杯递过来，“竞赛在省科技馆，车程要两个小时，路上还能再刷一套模拟题。”

车厢里，两人并肩坐着，阳光透过车窗落在摊开的试卷上。季冥刷到一道复杂的几何题，笔尖顿了顿，祁妄余光瞥见，轻声提醒：“连接AC，构造辅助圆。”季冥顺着他的提示画辅助线，瞬间豁然开朗，他偏头看祁妄，发现对方虽然盯着自己的试卷，注意力却明显在他这边，嘴角忍不住勾起笑意。

终于抵达省科技馆，候考大厅里坐满了来自全国各地的学霸。季冥捏了捏祁妄的手腕：“紧张吗？”祁妄摇摇头，反而反问：“你呢？”季冥挑眉，晃了晃手里的准考证：“有你这个‘对手’在，我只会更兴奋。”

铃声响起，两人走进不同的考场。试卷发下来，祁妄快速扫过题目，指尖在草稿纸上飞速演算，那些曾和季冥一起争论过的题型、反复打磨过的思路，此刻都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中途遇到一道超纲的组合数学题，他顿了顿，想起季冥昨天说的“逆向思维法”，试着换个角度切入，果然找到了突破口。

考场外，铃声落下的瞬间，季冥几乎是立刻冲了出来，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树荫下的祁妄。“最后一道题，你用的是不是容斥原理？”季冥跑过来，语气带着急切。祁妄点头：“嗯，你呢？”“我用了生成函数！”季冥眼睛发亮，“两种方法应该都对，说不定又要平局。”

等待成绩的那几天，两人依旧在图书馆刷题，却少了几分“较量”的针锋相对，多了些心照不宣的默契。

领奖那天，礼堂内人头攒动，挤得满满当当。座椅间的过道、墙边的空隙，甚至讲台旁的角落，都被前来观礼的人们占据。每个人都翘首以盼，脸上带着兴奋与好奇，整个礼堂弥漫着一种热烈而紧张的氛围，仿佛连空气都被这满满的人群挤压得有些稀薄了。

学校礼堂内，电子屏的光芒映照在每一个人的脸上，那一行醒目的大字仿佛带着某种震撼人心的力量：全省奥数竞赛一等奖——祁妄、季冥，并列全省第一。这个名字组合像是一道突如其来的闪电，刺破了礼堂里的平静，也将所有人的目光牢牢锁定在屏幕上。

领完奖从礼堂出来，秋日的风带着桂花的甜香吹过，季冥伸手揉了揉有些发僵的肩膀，笑着看向身旁的祁妄：“早知道又是平局，当初就该把赌注定得再大点。”

祁妄指尖还捏着刚领到的竞赛证书，闻言侧头看他，镜片后的目光带着几分无奈：“比如？”

“比如……”季冥故意拖长语调，脚步慢下来，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谁输了，就帮对方抄一个月的笔记。”

祁妄耳尖微热，伸手推开他凑得太近的脑袋：“幼稚。”嘴上这么说，嘴角却忍不住向上弯了弯。

两人刚走到教学楼楼下，就看见祁舒妤和苏心屿靠在梧桐树下等他们。祁舒妤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刚才两人在领奖台上并肩的照片：“可以啊，俩学霸又双双拿奖，我们班的光荣墙都快贴不下你们的证书了。”

苏心屿笑着补充：“刚才班主任还说，要让你们俩下周开个学习经验分享会，给同学们传传经。”

季冥一听，立刻夸张地哀嚎：“不要吧，对着几十号人说话，比解十道奥数题还难。”

祁妄看了他一眼，淡淡开口：“我已经答应老师了。”

“不是吧祁妄！”季冥瞪大眼，“你怎么不提前跟我商量？”

“商量？”祁妄挑眉，“上次问你要不要一起报名竞赛，你也是这么说的。”

季冥一时语塞，只能伸手搭住祁妄的肩膀，半拖半拉地往前走：“行吧行吧，谁让我们是‘黄金搭档’呢。不过分享会的稿子，你写。”

“凭什么？”祁妄挑眉。

“凭我刚才在领奖台上帮你挡了记者的镜头啊。”季冥理直气壮，“再说了，你文笔比我好，总不能让我上去跟大家讲‘摸鱼也能考第一’吧？”

祁舒妤和苏心屿跟在后面，看着前面吵吵闹闹却又默契十足的两人，忍不住相视而笑。

分享会那天，季冥原本还想着敷衍了事，可当他站在讲台上，看见台下祁妄认真看着他的眼神，话匣子竟不知不觉打开了。他没讲那些枯燥的公式定理，反而笑着说起两人一起在图书馆刷题、为了一道题争得面红耳赤的日常。

“其实哪有什么独家秘籍，”季冥看向身旁的祁妄，眼神温柔，“不过是有个旗鼓相当的对手，也是最好的搭档，一起往前走罢了。”

台下掌声雷动，祁妄看着季冥眼底的光，轻轻弯了弯嘴角。散场后，祁妄叫住季冥，递给他一本崭新的笔记本：“给你的。”

季冥翻开，扉页上是祁妄工整的字迹：“致我的‘对手’——棋逢对手，方能不负韶华。”

季冥抬头，撞进祁妄带着笑意的眼眸，忍不住笑出声：“行啊祁妄，没想到你还挺会写情话。”

祁妄耳尖微红，转身就走：“谁写情话了，不过是……学习心得。”

季冥快步跟上，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哎，等等！既然是学习心得，那今晚是不是该庆祝一下？就去吃你上次说的那家红烧肉。”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梧桐叶落在肩头，少年人的情谊，在并肩同行的时光里，愈发清晰温暖。

这场属于双学霸的较量还在继续，但这场“战争”里，从来没有输家，只有彼此成就的双向奔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