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峰扛着锈迹斑斑的锄头走进溶洞，部落孩童们立刻围上来，伸手触碰木柄上的铜环，发出"叮叮"脆响。首领拄着石矛站起身，右腿绷带已换成干净的藤蔓，看见锄头时眼睛一亮："这是神的犁角？"

"叫锄头。"刘峰示范着将锄头楔进土堆，褐红色的泥块翻卷开来，"看好了，先刨坑，深度这么深——"他比划出约十厘米的高度，几粒菜种从指缝滑落，滚进松软的土坑。女人们蹲在一旁，用兽骨刀模仿着刨土动作，突然有个少女指着刘峰腰间的钥匙串惊呼："看！神的种子在发光！"

原来是钥匙上的LED灯挂件被阳光折射，在泥土上投出晃动的光斑。刘峰笑着摇头，拎起塑料水桶浇水："种子要喝水才能发芽，就像你们喝溪水一样。"首领突然伸手蘸了蘸桶里的自来水，舔了舔指尖："比溶洞的水甜。"

播种到一半时，不知谁把昨天吃剩的泡面调料包掉进了土坑。刘峰正要捡出，却见首领已经用泥土埋好："神说只能种蔬果，这包...是神的秘药吧？"男人眨着眼拍实泥土，耳后别着的荧光蕨随动作轻颤，像在掩饰眼底的狡黠。

夕阳染红洞口时，整片菜地已覆上细密的薄土。刘峰收拾工具时，发现首领正用兽牙在锄柄刻痕——一道深痕代表锄头，旁边歪歪扭扭刻着两个交叠的人形。"这是...峰和我。"首领指着刻痕解释，指尖抚过代表自己的线条，忽然抬头，"等种子发芽，我要给你留最大的南瓜。"

返程路上，刘峰摸出背包里的蔬菜种子袋，发现不知何时被塞进几颗光滑的鹅卵石。他望着车窗外渐暗的丛林，想起首领刻痕时专注的侧脸，突然觉得后颈发烫——那不是被太阳晒的，倒像是被某种比火种更温热的东西，轻轻灼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