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

赤攥着李子信塞来的贝壳——那是刘峰第一次教他认的"货币"，壳面还留着对方指尖的温度。越野车的轰鸣碾碎溶洞的寂静时，他突然想起最后一次见刘峰，那人说"神不存在，但爱存在"时，睫毛在火光下投出的阴影，像振翅欲飞的蝶。

族人们围在新织的"云衣"旁，上面用彩线绣着"峰"字和赤的图腾。他摸出藏在兽皮里的炭笔，在洞口石壁刻下新的符号——左边是代表"洞"的弯弧，右边是两道平行的直线，像极了刘峰教他写的"永"字。

"学，直到出去。"他对着渐暗的车尾灯喃喃，脚踝上的藤环蹭过新刻的路标。远处传来幼童的歌声，唱着刘峰编的《播种谣》，歌词里混着"贝壳""火苗""峰"这些外来词，却早已融成部落语言的一部分。

赤转身走向篝火，火塘里的余烬突然腾起火星，照亮他颈间的狼牙项链——那是刘峰留的"护身符"。他拾起染着炭痕的木梳，梳齿间还卡着几根黑发，想起那人说"梳齿像鹿角，能梳开所有打结的时光"。

当第一颗星子爬上洞口时，赤铺开刘峰留下的笔记本，用烧黑的木棍在空白页画下双人剪影。他不知道"姓"是什么，却在名字旁郑重地刻下：赤·峰。墨迹未干，洞顶滴下的水珠恰好落在笔画间，晕开一片湿润的、跨越时空的联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