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赤)蹲在篝火旁,用炭块在石壁上反复描摹“峰”字,火星溅在他新刻的图腾旁——那是今早刘峰教他写的名字。听到“赤”这个称呼时,他抬头望向跳动的火焰,指尖抚过胸口未愈的剑齿虎抓痕:“像火的颜色?”刘峰点头,发现男人琥珀色的瞳孔在火光下,真的像融了一块燃烧的赤铁矿。
族人们围过来,少女们摘来蓝色荧光花别在发间,叽叽喳喳讨论着“月”“藤”“露”这样的名字。有个叫“莓”的小姑娘拽着刘峰的衣角,举着沾了果汁的木牌:“峰,帮我写‘莓’!”他握着她的手划过木板,余光却看见赤用兽骨刀在自己鹿皮护腕上刻字——是“赤”与“峰”的笔画交缠在一起。
“以后祭祀不用杀羊。”刘峰将火把插进石缝,火光照亮赤棱角分明的下颌,“围着篝火跳舞,唱歌,分享食物,就是最好的仪式。”赤突然起身,从祭坛取下珍藏的水晶——那是刘峰第一次来时装打火机的容器,此刻里面装着半融化的动物油脂,凝成血色的烛。
“用这个照你的名字。”他将水晶举过头顶,光束在石壁上投出“峰”的影子,与赤的图腾重叠成奇异的形状。族人们开始用骨哨吹奏简单的旋律,赤跟着节奏跺脚,鹿皮靴踩在画满名字的泥地上,扬起细小的尘雾。刘峰注意到,他每一步都避开刻有“峰”字的地方,像在守护某种易碎的神迹。
夜深时,赤突然把刻着“赤”字的木牌塞进刘峰手里,木牌背面用松脂粘着片火红色的羽毛:“你的名字在我这里,我的名字在你那里。”男人说话时,耳后的荧光蕨随呼吸轻颤,刘峰闻到他身上混着烟味的体温,突然想起白天教他写“峰”时,那支断在纸页间的炭笔,留下的淡红痕迹,竟与赤瞳孔里的火光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