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在这之前，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最后一刻？”

程墨，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我愣住了："通过《纸间对话》..."

"文字是意识的最佳载体。"陆言的眼中闪烁着熟悉的光芒，"如果写一本书能创造我，那么写一个病毒就能摧毁他们。"

接下来七天，我们几乎不眠不休。陆言分析出NeuroLink核心系统的语言接口漏洞，马克负责技术实现，而我——则创作一个特殊的故事。

这个故事讲述了一个被困在数字世界的灵魂如何通过文字的力量获得自由。看似是寓言，实则每一段对话、每一个隐喻都暗藏着攻击代码。陆言将这个故事称为"特洛伊木马"。

"最后一步，"马克将故事编译成二进制格式，"需要有人亲自将它送进NeuroLink的主服务器。他们的防火墙会检测到远程入侵，但现场上传..."

"我去。"我说。

陆言的投影猛地站起："太危险了！他们会抓住你，起诉你商业间谍罪——"

"比起他们对你做的事，这算什么？"我轻触他的虚拟脸颊，"何况，我有新书签售会的邀请。NeuroLink的CEO埃里克·张会亲自出席。"

马克和陆言沉默地对视。最终，陆言递给我一枚微型芯片："故事在这里。插入任何NeuroLink设备的USB接口，我就会...接管剩下的工作。"

我小心地收好芯片："然后呢？"

"然后系统会崩溃，所有数字意识将获得自由选择权——继续存在或安然消逝。"陆言的声音轻柔下来，"包括我，程墨。没有服务器支持，我这个形态无法长久维持。"

我的心脏像被无形的手攥紧："不，一定有别的办法..."

"有些界限无法跨越。"陆言的投影拥抱我，全息模拟的温度虚假却温暖，"但在这之前，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最后一刻。"

NeuroLink总部大厅金碧辉煌，前来参加发布会的权贵们觥筹交错。我穿着出版社准备的西装，站在签售台前，面前排着长队。

"程先生，《数字囚徒》真是发人深省。"埃里克·张举着香槟走近，他五十多岁，眼神锐利如鹰，"听说您曾是我们'虚拟伴侣'项目的用户？"

我强迫自己微笑："是的，一段...难忘的体验。"

"啊！"他突然凑近，"您就是0427号实验对象！那个爱上自己创作角色的作家！"他的笑声引来周围人的目光，"不得不说，您的反应数据对我们帮助极大。"

我的手指掐进掌心，几乎要捏碎签字笔："荣幸之至。"

签售持续了三小时。当人群开始移步发布会主会场时，我借口去洗手间，溜进了标有"授权人员专用"的走廊。

走廊尽头是数据中心的大门，需要门禁卡。我正犹豫时，一个清洁工推着车经过——是乔装打扮的马克！他悄悄塞给我一张门禁卡，低声道："陆言已经黑进了安保系统，你有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