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叁芙拉沃发现自己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指尖刚戳到钓上来的鱼,无数金线突然从浪尖钻出来,像被晨露泡软的蛛丝,缠得她满手都是。
“原来时间长这样啊。”
她含着苹果味棒棒糖嘀咕,随手扯了扯——只见鱼儿挣扎的速度瞬间变快,又顺手捏了捏,它扑腾的速度又慢下来。
终于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于是邪笑着对鱼做各种实验:如果把时间线拉长会怎样呢?如果把时间线压缩会怎样呢?如果把时间线截开会怎样呢?如果把时间线接起来会怎样呢?
鱼这辈子能遇见叁芙拉沃也算是鱼生有“幸”了。
邪笑着对鱼做完各种“人性化”(非人)的实验后,她终于把自己的果实能力搞明白了。
循回果实听起来很唬人,实际上就是对时间进行扭曲而已:时间在她眼中不是模糊的概念,而是具体可视的线,对线进行一定的干扰,可以将时间反馈在被干扰者身上。
理论成立,实践开始。
把线拉长时,乔巴给她贴创可贴的动作能慢成默剧,她数清了驯鹿耳朵抖了三十二下;把线压缩时,娜美刚晾的衬衫眨眼就干得发硬,害她被追着敲了三下脑袋;最妙的将线的一部分截取,再重新缝补,前天被路飞咬剩的半块肉干居然鼓起来,油光锃亮得像刚出炉。
“奔流让时间跑快点,迟滞让它慢慢走,溯洄能改变东西的时态。”
然而对时间的影响只是暂时的,时间线长度是一定的,奔流和迟滞也是相对的。
乔巴后来的动作忽然变快,衬衫再晾的时候干的很慢,肉干也维持不了鲜肉的样子多久,她所做的一切像是在时间河里掀起了一阵涟漪然后又淡去。
空岛的雷就劈下来时,叁芙拉沃看见缠绕在爸爸身上的线突然绷断。她想都没想就扑过去,双手攥住飘散的线头拼命打结,涟漪会淡去,那她就固执掀起一阵又一阵的涟漪。
山治身上的伤口倒着愈合的同时,她喉咙里猛地涌上腥甜,眼前的金线全染成了血红色。
就像当初救娜美那样,她将山治的时间嫁接在了自己身上,替山治承受了那段因果。
想要永久影响,就要付出代价。
再睁眼时,鼻尖全是草药的清香。娜美正用冰袋敷她后颈,罗宾在翻一本封面画着骷髅头的书,路飞把肉堆成小山,却被乔巴一把拍开
“病人要吃清淡的!”
“以后这个能力还是别用了”
娜美把榨好的橘子汁递到她嘴边,尾音软得像棉花糖,眼角还挂着清泪
“我和罗宾姐姐的怀抱借你随便躺。”
从此叁芙拉沃成了梅丽号的“特级小废物”。
看着娜美绘制航海图就夸
“大海都藏在娜美酱的笔尖里!”
说着就蜷进人家怀里,把脸颊贴在航海士的肩头,贪婪地汲取她身上的橘子香。
有时窝在罗宾身边看关于时间的古籍,看着看着忽然蹦出来一句情话。
“罗宾酱读的字会跳舞吗?小花会跳舞哦,要不要跳给罗宾酱看~”
说着就把脚丫翘到人家腿上,晃悠着踢掉了凉鞋。
“一个亲亲就可以哦~”
山治端着甜点路过时,总撞见这样的画面。
某次叁芙拉沃正枕着罗宾的膝头数睫毛,卷眉毛厨师突然重重叹气
“小花的嘴也太甜了,我都要没机会了”
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不愿面对现实。
梅丽号载着他们的航海梦走过了太多坎坷的路,已经到了不得不修缮的地步。
在她和索隆看到一只自由泳的青蛙然后互相大眼瞪小眼后,一段新的旅程开始了。
水之都的港口飘着鱼腥气,娜美把叁芙拉沃架在肩上,手指转着新捡的珍珠贝壳,当铺老板用放大镜看了看黄金。
什么,你问为什么叁芙拉沃也在?
问就是两个路痴绝对不能单独待在一起,她和索隆一定会合成究极大路痴。
“一亿贝利。”
老板把放大镜往桌上一摔,活像做了多大让步。
路飞已经伸手去按手印了,娜美突然“啪”地把腿搁上桌面。木桌发出痛苦的呻吟,她的凉鞋跟陷进木纹里,橘发随着歪头的动作扫过叁芙拉沃的脸颊
“我要说三件事。”
满屋子的算计声戛然而止。叁芙拉沃趴在娜美肩头,看见老板身体突然绷得笔直,像被拉满的弓弦。
“第一,这个家伙是悬赏一亿贝利的通缉犯。”
娜美抬下巴指了指路飞,后者茫然抬头
“第二,你刚才的鉴定我不接受”
“第三,如果你敢骗我们,”
她突然笑了,眼角弯得像月牙,霸气侧漏
“我就把你的脑袋拧下来。”
老板的脸“唰”地白了,比乔巴的棉花糖还白。
叁芙拉沃看见他手里的算盘“啪嗒”掉在地上。娜美往前倾了倾身,凉鞋在桌面上碾出细碎的木屑:“听懂了吗?”
最后钱袋到手时,三亿晃得她眼睛都花了,她搂着娜美的脖子在耳边尖叫。
“娜美酱刚刚帅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