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弗朗明哥的呼吸骤然粗重,冷汗顺着鬓角滑进衣领。这次的梦太荒唐了
红毯尽头站着的“新郎”,脖子上顶着的不是人类的头颅,而是一颗圆滚滚、红得发亮的苹果。
果皮光滑,还带着片翠绿的果蒂,甚至随着呼吸微微晃动。
布莱斯特就站在那苹果头身边,婚纱的蕾丝花边扫过苹果表面,留下淡淡的阴影。
她的手指搭在对方手上,侧脸温柔得不像话,眼看就要对那颗苹果说出“我愿意”。
“不准——”
多弗朗明哥几乎是踉跄着冲过去,他攥住布莱斯特的手腕时,力道大得让她轻呼一声,随即不由分说将她拽进怀里。
那颗苹果头似乎愣了一下,果蒂抖了抖,发出模糊的“咕哝”声,像是在抗议。
“你要嫁给一颗会喘气的苹果?”
多弗朗明哥的声音里淬着冰,手臂勒得她生疼,指腹几乎要掐进她婚纱的布料里。
她的婚纱怎么可以穿给别人看?
“布莱斯特,你看看清楚!这玩意儿连眼睛都没有,你要跟一颗水果过一辈子?”
怀里的人却没挣扎,反而仰头,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紧绷的腮帮子,眼底晃着熟悉的狡黠:
“你终于来了。”
眼里的光不像是被抢婚的惊慌,倒像是等了很久。
声音软乎乎的,带着点委屈。
“可是他说会给我摘一辈子苹果”
多弗朗明哥气笑了,低头咬住她的耳垂,带着点惩罚的意味。
“你就该被好好教训一顿,居然对着颗苹果犹豫!”
“因为在等我的国王呀。”
她笑着往他怀里缩,婚纱的裙摆扫过他的腿。
多弗朗明哥猛地睁开眼,胸腔还在剧烈起伏,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窗外的月光刚好照在布莱斯特的侧脸,她睡得安稳,唇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像是梦到了什么好事。
怒火顺着血管烧到四肢百骸,他低头看向怀里的布莱斯特,她的唇瓣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粉色,像颗熟透的樱桃。
梦里她对那苹果笑的样子,和此刻安睡的模样重叠。
他盯着她的脸,越想越气。
她居然对着一颗苹果笑!那玩意儿连头发都没有,顶多看久了能解渴,凭什么站在她身边?他多弗朗明哥,就算是梦里,也容不得这种荒唐事!
占有欲像藤蔓一样疯长,缠得他心脏发紧。
他低头,看着布莱斯特微张的唇,忍不住俯下身,用牙齿轻轻啃了啃她的下唇。
力道不重,却带着点泄愤的意味,像只被惹毛的大型猫科动物,既想发怒又舍不得真伤了她。
不是吻,是带着点惩罚意味的、克制的咬,力道不重,却足够让她睫毛颤了颤。
布莱斯特被这微麻的触感弄醒,睫毛颤了颤,睁眼就对上他泛着红血丝的眼,里面还燃着没褪尽的怒火。
她故意装傻,指尖挠了挠他的下巴:
“怎么了?梦游啃苹果呢?”
“苹果?”多弗朗明哥咬牙,声音又闷又凶。
她竟然还猜得到。
布莱斯特愣了半秒,随即噗嗤笑出声,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把脸贴在他发烫的脸颊上:
“哦——你说那个红通通的新郎呀?”
她故意拖长语调,指尖在他锁骨上画着圈
“他说他是果园里最甜的一颗,能给我当一辈子零食呢。”
“零食?”
多弗朗明哥的眉峰拧得更紧,低头又咬了咬她的唇角,这次带了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你缺零食?我把整个德雷斯罗萨的糖果厂都给你,不够?”
他简直无法理解,她怎么会看上一颗能吃的东西。
“还是说,我连颗苹果都比不上?”
“当然比不上啦。”
布莱斯特一本正经地说,眼看他的脸瞬间沉下去,才笑着亲了亲他的鼻尖。
“苹果可不会半夜吃醋咬我嘴唇,也不会当我的国王来抢婚呀。”
“不然呢?”他咬牙,“你还笑?”
“因为我知道你会来抢亲啊。”
她故意用梦里的语气,指尖点了点他的鼻尖。
“我的国王怎么会让我嫁给苹果。”
她模仿着梦里的语气,指尖戳了戳他紧绷的眉头:
“再说了,要是真嫁了苹果先生,下雨的时候他会不会烂掉呀?还是你靠谱点,至少不会被虫子蛀空脑袋。”
多弗朗明哥被她逗得一噎,心头的火气像是被戳破的气球,慢慢瘪了下去,只剩下点无可奈何的痒。
多弗朗明哥被她戳中心思,耳根有点发烫,却依旧梗着脖子,低头又咬了咬她的唇角。他低头,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颈窝,声音闷闷的:
“记住了,布莱斯特。”
“嗯?”
“明天的婚礼,站在你身边的只能是我。”
他的呼吸拂过她的皮肤,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
“就算是做梦,新郎也得是我。”
布莱斯特笑着往他怀里缩了缩,把脸埋进他的肩窝:
“知道啦,我的国王陛下。”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刚好照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无名指上还没戴上戒指,却已经像被什么东西牢牢系在了一起。
多弗朗明哥感受着怀里温热的呼吸,心头的怒火渐渐平息,只剩下满溢的、几乎要炸开的占有欲——明天,她就彻底是他的了。
至于那颗不知天高地厚的苹果?最好祈祷别再出现在他的梦里,否则,他不介意让它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榨汁”。
———


(漂亮而不自知的猫猫)
———



感谢大大的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