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灯垂落的棱形光斑在镜面上跳荡，将沈肖言的影子切成细碎的银线，又在他逼近时重新织成密不透风的网。我盯着镜中穿婚纱的自己——雪纺裙摆拖曳在地，抹胸处的蕾丝勾出颈间血契的淡红纹路，却在他猩红瞳孔里化作燎原的火。
“原来你穿白色，比血还要灼眼。”他的声音带着暗哑的磁，雕花门框在身后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不等我回头，冰凉的指尖已顺着脊椎滑下，婚纱拉链应声而落，雪纺布料如流水般滑至手肘，露出后背未愈的淡粉伤痕——那是三日前他为我挡住银箭时留下的印记。
我慌忙转身，鼻尖撞进他胸前的雪松香水味。体温透过衬衫传来，混着血族特有的冷冽，在皮肤上激起细密的颤栗。“别躲。”他的手掌按住我后腰，指腹碾过血契图腾，咒文突然发出微光，“整个血族等了千年的‘始祖新娘’，现在该让我看看，属于我的礼物究竟有多甜。”
他修长的指勾起我下巴，拇指摩挲着下唇，指尖的茧擦过唇瓣时带出细碎的痒。镜中映出他垂落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而瞳孔里的暗红正逐渐翻涌成漩涡：“知道试衣间的门为什么是单向透视吗？”话音未落，他突然转身将我抵在镜面上，冰凉的玻璃贴上后背，与他胸前的滚烫撞出尖锐的快感。
獠牙擦过脖颈动脉时，我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在密闭空间里回响。他却突然偏头，湿热的吻落在锁骨凹陷处，舌尖舔过皮肤时带出细密的电流：“你的心跳——”他含住那片皮肤轻轻碾磨，指尖在我腰间掐出暧昧的红痕，“比第一次被我咬时还要乱。”
婚纱滑至小臂，我攥紧他西装领口，指尖触到他衬衫下起伏的肌理。镜中倒影里，他的黑发垂落额前，与我发间的珍珠头饰缠在一起，像极了血契咒文里“永不分离”的图腾。他突然咬住我耳垂，****************声音带着压抑的哑：“看着镜子，记住你现在的样子——这才是属于我的新娘该有的表情。”
小仓鼠的尖叫从门外传来，却在触到沈肖言释放的黑雾时戛然而止。他轻笑一声，握住我乱挥的手按在镜面上，掌心的温度透过我的指尖，烫得婚戒上的血族符文骤然发光：“这枚戒指的咒文，需要用‘灵魂共鸣’激活。”**********************************
咒文顺着交叠的掌心蔓延，像活物般爬上手臂，在镜面上投下流动的红光。他低头吻住我颤抖的唇角，舌尖扫过齿间时带着淡淡铁锈味——不知是我的血，还是他藏了千年的渴望。“还能忍？”他含住我下唇轻轻撕咬，指尖在婚戒符文处按压，咒文突然爆发出强光，“早告诉过你，和始祖签订‘灵魂契约’的代价……是要把每一寸呼吸都交给我。”
镜中的倒影在强光中交叠，血契咒文顺着我们纠缠的肢体蜿蜒生长，在他无名指的戒指上凝成跳动的红芒——那是与我心跳同频的光。当他终于松开我时，婚纱已滑至腰际，颈间的血痕正渗出珍珠般的血珠，却被他低头舔去，舌尖在皮肤上划出滚烫的轨迹。
“三日后的婚礼，我要整个血族都听见你喊‘沈肖言’。”他将头埋进我颈窝，吸气时喉间发出低哑的 rumble，像幼兽在确认属于自己的标记，“但现在——”黑雾如帘幕落下，隔绝了门外侍者焦急的脚步声，他抱起我坐上试衣台，指尖碾过我发间的碎钻，“你只属于这方黑暗，和我掌心的温度。”
水晶灯的光透过黑雾洒在他背上，映出脊椎两侧淡青色的旧伤——那是千年前为守护人类留下的印记。此刻却被我的指尖轻轻抚过，换来他胸腔里一声闷哼。他咬住我肩颈，犬齿刺破皮肤的瞬间，契约的力量如潮水般涌来，带着他血脉里的冷冽与掌心的滚烫，在这方被黑雾包裹的空间里，织成只属于我们的永夜誓约。
镜面上的咒文渐渐淡去，却在我们交握的掌心留下永不消退的光。我听见自己唤他名字的声音，混着他压抑的喘息，在密闭空间里荡起层层涟漪。而门外的世界，此刻正被血族的黑雾笼罩——为了这场等待千年的婚礼，为了这枚缠绕指尖的、比血更烫的情潮。
他低头吻去我眼角的水光，无名指上的戒指与我腕间的血契同时发亮，像两枚交叠的星子，在永夜里许下永不熄灭的誓言。当第一缕晨光刺破黑雾时，试衣间的门终于打开，而他西装领口的褶皱里，还藏着我发间掉落的珍珠——那是比任何婚戒都更动人的，属于彼此的印记。
从此往后，血族的永夜将因这抹白色而璀璨，而他指尖缠绕的，不仅是婚戒的咒文，更是跨越千年的、刻进灵魂的情潮——在每个心跳里，在每寸肌肤的触碰里，永远滚烫，永远鲜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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