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雾十一月下旬的时候跟王启阳确认的选理科方向，前一天晚上刚和老温和夏女士商量完。

温时雾给老温秘书打电话的时候，老夏正在忙，温时雾跟秘书说等老温空了再回电话。

没过十分钟，老温就给她回了电话。点了接听，老温那中气十足的声音就从听筒传来“小雾，怎么啦？”

“你忙完了？”

温正海对着会议室汇报的人比了个安静的手势，随即变脸笑道：“忙完了。”

“那个关于文理分科的事情，还是想跟你和夏女士商量一下。”

温正海走出会议室，开了办公室的门，夏岚也在：“小雾，你选什么爸爸都支持啊，不过选理科好啊，以后这么大的公司，还得交给你啊！”

“你走开！小雾才不稀罕你那些臭钱呢！……宝贝，你别听你爸说的，选自己喜欢的适合的，要我说呀，女孩就选文科，没那么累。”

“嘿，什么好话都被你说了呗！小雾，那就选文，女孩别那么累。”

温时雾就听到夏女士和老温的声音忽远忽近地传进手机，“老温，夏女士，你们别吵。我想选理科。”

电话那头静默了几秒，温正海立马反应过来：“那感情好啊！我温正海的女儿，学什么都是出类拔萃的。”

老温那颇为自得的语气成功把温时雾逗笑了，夏岚接过电话，认真问：“确定了？”

温时雾点了点头，反应过来那边看不到，乖乖回：“嗯。”

“行，妈妈相信你，只要你不后悔。”

宋闻璟周砚阳都选的理科，池橙在文理两边来回蹦跳，十分纠结。

她父母建议她选文科，池橙的文理科成绩很平均，没有特别喜欢的方向。终于是在月底前确认了理科方向。

温时雾有些惊讶：“确认了？理科？”

池橙点了点头，对上温时雾依旧疑惑的眼神，收起了平时的大大咧咧，眼睛四处乱瞟，脸上莫名染上红晕，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别…别问，我…高考后告诉你原因。”

温时雾隐约捕捉到什么，还没细想，思绪就飘走了，莫名脑海中出现凌厉恣意的少年，温时雾没再问。

少女的心事像是秋天的落叶，飘在空中摇摇欲坠，风一吹被带到了更远的地方，最后，落地。希望将自己掩盖在泥土中，又希望秋天能记住它来过的痕迹。

12月初的一个晚自习，池橙神秘兮兮地拉着温时雾说：“据说滨江大街那儿明天有个秋冬集市，玩的吃的应有尽有，还有好多活动，赢了可以免费拿礼品。”

温时雾眼睛亮了亮，试问哪个女生不喜欢逛集市呢？但是……

“什么集市什么集市，我也要去。”周砚阳突然从温时雾和池橙中间探出头，一脸兴奋的样子。

池橙把周砚阳的头摁回去：“人吓人吓死人你不知道啊？”

“你们在说什么集市？”周砚阳穷追不舍地问。

无奈池橙把集市的事情告诉了周砚阳。“这么好玩的事情竟然想避开我？晚自习多无聊啊，去！必须去！宋哥，你说是不是？”周砚阳拍了拍旁边人的肩膀。

顾清砚今天难得地没在晚自习睡觉玩游戏，此刻正在拿着笔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被周砚阳这么一拍，停在纸上的笔尖拉得老长。宋闻璟放下笔，冷眼看着周砚阳：“找打？”

周砚阳立马举起双手投降：“错了错了。宋哥那集市你会去的吧？晚自习待教室多没意思？”

“行。”宋闻璟想了想点头答应。

“那明晚的晚自习怎么办？”池橙提出了最重要的问题。

“要我说，就直接逃掉，大不了第二天写检讨，这事我最熟练了。”周砚阳扬扬头满不在意地说。

“还给你得意上了？我可不想写检讨。”池橙立马否决了这个提议。

“一中哪儿的墙翻过去没人守着？”宋闻璟语出惊人。

温时雾：……还得是大少爷虎啊。

“不行，一中为了防止翻墙逃课的，墙上都挂上了电网，24小时都通着电的。到时怕是没出校门，先晕了。”

几个人沉思起来，温时雾缓缓说道：“除非，有什么突发状况，可以让老王放我们光明正大地离校。”

“说得有道理，找什么理由呢？并且还得是老王信任的人。”三人点点头，突然很有默契地对上彼此的视线，然后……转头盯着温时雾，若有所思。

温时雾：“……？？！”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翌日，晚自习前。

温时雾站在王启阳办公室门口，高一的晚自习只有值班老师和班主任留校加班。

周砚阳的小道消息是，王启阳的办公室今晚上就只剩他一个人，此刻门是紧闭的。

四个人除了宋闻璟，都背着书包。温时雾站在前面，剩下三个人站在后面跟保镖似的。

“这真能行？”温时雾挡着嘴低声问。

池橙：“没问题，指定能行。”

周砚阳也挡着嘴低声说：“我再来复述一遍过程，等下我冲进去，池橙和宋哥一人一边扶着温时雾，温时雾千万控制好表情别露馅，没有彩排这次一遍过，所有人必须严肃对待，听到请回答over……哎？宋哥？”

周砚阳刚说完，后脑勺被人拍了一下：“演上瘾了？废话那么多？”

温时雾有种错觉，四个人现在是地下特务交换信息来的。她现在无比后悔昨天脑子一热答应了周砚阳的馊主意。

昨天周砚阳提议让温时雾演突发性疾病，然后他们三个扶着她找老王开请假条，温时雾平时乖乖巧巧，尽职尽业，老王肯定不会起疑。

三个‘病患’之外的人都觉得这方法好。宋闻璟当时淡淡地说了一句：“演戏的事除了精湛的演技，还需要些胆量，就怕大小姐害怕呢。”说完还挑衅地看了温时雾一眼。

温时雾本来还在犹豫方法的可行性，听到宋闻璟这话。头脑一热就说：“谁害怕了？我初中还……算了，演就演，本小姐答应了。”

现在想来，又是宋闻璟的套路。这戏……老王会信吗？温时雾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