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站在机场到达大厅，不断看表。王毅和肖丽华去参加同学聚会，接王一博回家的任务自然落到了他头上。航班本该半小时前就到了，但显示屏上依然显示"延误"。
手机震动起来，是个陌生号码。肖战立刻接听："喂？"
"是肖警官吗？"一个陌生的男声，"我是特种大队的刘参谋。王队长的航班改降军用机场了，他让我通知您直接回家等。"
肖战皱起眉头："他没事吧？为什么改降？"
电话那头短暂沉默了一下："任务顺利完成，但...有些情况。王队长需要休息。您在家吗？"
"我在民用机场。"肖战已经转身向外走，"他现在在哪？我马上去接他。"
"不必了，部队已经派车送他回去。"刘参谋的声音变得谨慎，"肖警官，王队长这次任务...比较艰难。他有战友牺牲。"
肖战的脚步猛地停住。战友牺牲...难怪王一博不亲自打电话。
"我明白了。"他轻声说，"谢谢通知。我会照顾好他。"
挂断电话，肖战快步走向停车场。阳光刺眼地照在水泥地上，反射出晃眼的白光。他想起王一博冷硬的性格，那种拒人千里的态度...这样的一个人要如何面对战友的死亡？
家里空无一人，安静得有些压抑。肖战打开冰箱，思考着该准备些什么。王一博喜欢吃什么？他突然意识到，尽管相处了几个月，他对这个"弟弟"的喜好仍知之甚少。
最后他决定煮一锅牛肉面，简单又温暖。厨房里很快弥漫着浓郁的香气，肖战一边搅动汤锅，一边不时看向门口。
门锁转动的声音让他抬起头。王一博站在门口，军装笔挺，但脸色苍白得吓人，眼下是浓重的青黑色。他手里拎着行军包，肩膀绷得笔直，仿佛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回来了？"肖战放下汤勺，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自然，"正好面快好了。"
王一博点点头，没有说话。他把包放在门边，动作机械得像是在执行某项训练任务。走近了，肖战才注意到他右手关节处有未完全愈合的擦伤，脖子上也有一道浅浅的疤痕。
"任务还顺利吗？"肖战试探性地问。
王一博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恢复冰冷："嗯。"
一个字就把所有问题堵了回去。肖战识趣地不再追问，转身去盛面。两人沉默地坐在餐桌前，王一博机械地吃着，眼神空洞地盯着某处虚空。
"我查到那个纹身团伙的线索了。"肖战试图找话题，"他们似乎与一个国际走私集团有关联..."
"我不想谈这个。"王一博打断他，声音低沉而生硬。
肖战点点头，继续吃面。气氛比他们初次见面时还要僵硬。吃完后，王一博径直起身，拎着包上楼去了。肖战听到他房间的门轻轻关上的声音，然后是锁舌扣入的"咔哒"声。
那晚，王一博没有出来吃晚饭。肖战热了一碗汤和饭菜，放在他门口，轻轻敲了敲门："一博，吃的放门口了。"
没有回应。半小时后，肖战再去查看，食物原封未动。
---- 肖战站在机场到达大厅，不断看表。王毅和肖丽华去参加同学聚会，接王一博回家的任务自然落到了他头上。航班本该半小时前就到了，但显示屏上依然显示"延误"。
手机震动起来，是个陌生号码。肖战立刻接听："喂？"
"是肖警官吗？"一个陌生的男声，"我是特种大队的刘参谋。王队长的航班改降军用机场了，他让我通知您直接回家等。"
肖战皱起眉头："他没事吧？为什么改降？"
电话那头短暂沉默了一下："任务顺利完成，但...有些情况。王队长需要休息。您在家吗？"
"我在民用机场。"肖战已经转身向外走，"他现在在哪？我马上去接他。"
"不必了，部队已经派车送他回去。"刘参谋的声音变得谨慎，"肖警官，王队长这次任务...比较艰难。他有战友牺牲。"
肖战的脚步猛地停住。战友牺牲...难怪王一博不亲自打电话。
"我明白了。"他轻声说，"谢谢通知。我会照顾好他。"
挂断电话，肖战快步走向停车场。阳光刺眼地照在水泥地上，反射出晃眼的白光。他想起王一博冷硬的性格，那种拒人千里的态度...这样的一个人要如何面对战友的死亡？
家里空无一人，安静得有些压抑。肖战打开冰箱，思考着该准备些什么。王一博喜欢吃什么？他突然意识到，尽管相处了几个月，他对这个"弟弟"的喜好仍知之甚少。
最后他决定煮一锅牛肉面，简单又温暖。厨房里很快弥漫着浓郁的香气，肖战一边搅动汤锅，一边不时看向门口。
门锁转动的声音让他抬起头。王一博站在门口，军装笔挺，但脸色苍白得吓人，眼下是浓重的青黑色。他手里拎着行军包，肩膀绷得笔直，仿佛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回来了？"肖战放下汤勺，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自然，"正好面快好了。"
王一博点点头，没有说话。他把包放在门边，动作机械得像是在执行某项训练任务。走近了，肖战才注意到他右手关节处有未完全愈合的擦伤，脖子上也有一道浅浅的疤痕。
"任务还顺利吗？"肖战试探性地问。
王一博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恢复冰冷："嗯。"
一个字就把所有问题堵了回去。肖战识趣地不再追问，转身去盛面。两人沉默地坐在餐桌前，王一博机械地吃着，眼神空洞地盯着某处虚空。
"我查到那个纹身团伙的线索了。"肖战试图找话题，"他们似乎与一个国际走私集团有关联..."
"我不想谈这个。"王一博打断他，声音低沉而生硬。
肖战点点头，继续吃面。气氛比他们初次见面时还要僵硬。吃完后，王一博径直起身，拎着包上楼去了。肖战听到他房间的门轻轻关上的声音，然后是锁舌扣入的"咔哒"声。
那晚，王一博没有出来吃晚饭。肖战热了一碗汤和饭菜，放在他门口，轻轻敲了敲门："一博，吃的放门口了。"
没有回应。半小时后，肖战再去查看，食物原封未动。
-----
接下来三天，王一博几乎不出房间。肖战每天准备三餐放在门口，偶尔食物会被拿走，但大多数时候都untouched。王毅和肖丽华回来后，情况也没有好转。王一博会出来打个招呼，然后立刻回到自己的堡垒中。
第四天清晨，肖战决定采取行动。他敲响了王一博的房门："一博？我要进来了。"
没有回应。肖战试着转动门把手——没锁。他轻轻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他的心揪了起来。
房间里一片昏暗，窗帘紧闭。王一博躺在床上，背对着门，似乎睡着了。但地上散落的空矿泉水瓶和能量棒包装显示他并非一直处于睡眠状态。更令人担忧的是床头柜上那瓶已经见底的威士忌——王一博平时几乎不喝酒。
肖战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想捡起地上的垃圾。就在这时，王一博突然翻身坐起，眼神锐利如刀："谁让你进来的？"
"我敲门了。"肖战平静地说，"你已经四天没正经吃饭了。"
王一博的眼睛布满血丝，下巴上冒出青黑的胡茬。他抓起酒瓶喝了一口，然后冷冷地说："出去。"
"不。"肖战出人意料地坚持，在床边坐下，"我是你哥哥，看着你这样我不能不管。"
"我们不是真兄弟。"王一博讥讽地说，"别假装关心。"
肖战深吸一口气："就算不是血缘兄弟，我们也是一家人。你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劲。"
"我说了，出去！"王一博突然暴怒，将酒瓶砸向墙壁。玻璃碎片和残余的酒液四溅，在墙上留下一片深色痕迹。
肖战没有退缩。他直视着王一博充血的眼睛："刘参谋告诉我了...关于你战友的事。"
王一博的呼吸骤然急促，双手握紧成拳："你不懂。"
"我是不懂军队的事。"肖战轻声说，"但我懂失去同事的痛苦。三年前，我的搭档在我面前中弹...我花了半年才走出来。"
王一博抬起头，眼神中的愤怒稍稍缓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痛苦："几个人？"
"什么？"
"你失去了几个同事？"王一博的声音嘶哑。
"一个。"肖战回答。
王一博的嘴角扭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我们失去了三个。小张才22岁，刚订婚...老李有个五岁的女儿..."他的声音哽住了，喉结上下滚动，"是我下的命令，我的判断错误..."
肖战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他想拥抱这个痛苦的灵魂，但又怕被推开。最终，他只是将手轻轻放在王一博紧绷的肩膀上："不是你的错。"
王一博猛地甩开他的手："你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出去！"
肖战站起身，但没有离开。他走到窗前，一把拉开窗帘。阳光如洪水般倾泻而入，照亮了房间里的一片狼藉。
"明天我休息。"他平静地说，"我们去爬山。"
王一博眯起眼睛适应突然的光线："什么？"
"爬山。运动有助于缓解PTSD症状。"肖战已经开始收拾地上的垃圾，"早上六点出发，你准备一下。"
"我没同意。"
"不需要你同意。"肖战头也不抬，"我是警察，知道怎么对付不合作的嫌疑人。"
王一博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冷笑一声："随你便。"
肖战拿着垃圾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阳光中的王一博显得格外孤独，像一匹受伤的狼，既需要帮助又拒绝任何靠近。那种神情让肖战胸口发疼。
"六点，别迟到。"他轻声说，带上了门。
-----
第二天清晨五点五十，肖战穿戴整齐地站在门口等待。他并不确定王一博会出现，但总要试一试。
五点五十八分，楼梯上传来脚步声。王一博走下楼，穿着黑色运动服，脸色依然苍白，但至少刮了胡子，眼睛也清亮了些。
"早。"肖战递给他一杯热咖啡，"车加满油了。"
王一博接过咖啡，没有道谢，径直走向门口。两人沉默地上了车，肖战发动引擎，驶向城郊的青龙山。那是当地人喜欢的徒步路线，不算太险峻，但视野开阔。
晨雾笼罩着山路，能见度不高。肖战选择了一条中等难度的路线，两人一前一后地向上攀登。王一博的体力明显比肖战好很多，但他刻意放慢了步伐，没有把肖战甩开。
半小时后，他们到达第一个观景平台。雾气已经散去一些，可以俯瞰大半个城市。肖战喘着气，从背包里拿出水和能量棒。
"给。"他递给王一博，"补充点能量。"
王一博接过，机械地咀嚼着。两人并肩站在栏杆前，望着远处渐渐明亮的天空。
"她叫什么名字？"肖战突然问。
"谁？"
"老李的女儿。"
王一博的手指紧紧攥住矿泉水瓶，发出轻微的"咔咔"声："...小雨。李小雨。"
"多大了？"
"五岁半。"王一博的声音低沉，"她给我画过一幅画...说我是她'第二爸爸'..."
肖战注意到他用了"是"而不是"曾是"，心中一痛："你们很亲近？"
"每次休假都会去看她。"王一博的目光投向远方，"老李...老李是我带的第一批新兵。从菜鸟到骨干...八年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听不见。肖战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站着，给他空间和时间。
"我们中了埋伏。"过了很久，王一博突然开口，声音干涩，"情报有误...对方知道我们要来。小张第一个中弹...老李为了掩护我和小李...引爆了手雷..."
肖战的心跳加速，但保持沉默，让王一博按自己的节奏继续。
"我带着小李撤出来...但他失血过多...在医院没挺过去..."王一博的手开始微微发抖，"三个...一天之内...而我连他们的尸体都没带回来..."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呜咽着说出来的。王一博猛地转身，背对着肖战，肩膀剧烈起伏。肖战轻轻将手放在他的背上，感受到那结实的肌肉在颤抖。
"不是你的错。"他柔声重复，"战场上瞬息万变，没人能预知一切。"
王一博没有回应，但也没有推开他的手。两人就这样站着，直到太阳完全升起，驱散了最后一丝雾气。
"继续爬吗？"肖战最终问道。
王一博点点头，转身时眼睛发红，但表情已经平静许多。他们继续向上攀登，这次的速度慢了些，偶尔会停下来欣赏风景或喝口水。
山顶的视野更加开阔，可以俯瞰整个城市和远处的山脉。肖战找了个平坦的石头坐下，拍拍身边的位置。出乎他的意料，王一博真的坐了下来，虽然两人之间还保持着一定距离。
"我第一次失去同事时，"肖战望着远方说，"整整一个月没睡好。一闭眼就看到他倒下的样子。"
王一博侧头看他："后来怎么走出来的？"
"时间...还有谈话。"肖战笑了笑，"局里的心理医生差点被我烦死。但最有用的是他妈妈的一句话。"
"什么话？"
"她说，'小周最骄傲的就是选择了这份工作。如果你因为他的牺牲而消沉，那才是辜负了他。'"肖战的声音温柔而坚定，"我想老李和小张...他们也会希望你继续前进，而不是被困在痛苦中。"
王一博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变得深邃："他们确实会这么说...尤其是小张，那小子总是笑嘻嘻的..."
"跟我聊聊他们吧。"肖战建议道，"说说他们活着时的样子。"
于是，在晨光中的山顶上，王一博第一次讲述了那些逝去的生命——爱讲冷笑话的小张，厨艺超群的老李，还有刚毅沉默的小李。他说话时，表情渐渐生动起来，甚至偶尔会露出一丝微笑。
肖战专注地听着，适时点头或提问。他注意到，每当王一博谈起那些快乐的回忆时，眼中的痛苦就会减轻一些。
下山时，两人的步伐都轻松了不少。回程的车上，王一博甚至主动调了电台频道，找到一首军旅歌曲。
"谢谢。"在停车场熄火时，他突然说道，声音很轻但很清晰。
肖战惊讶地转头，看到王一博正注视着自己，眼神不再冰冷，而是带着一种复杂的温度。
"不客气。"肖战微笑着回答，"明天还来吗？"
王一博思考了片刻，点点头："嗯。"
-----
接下来的两周，爬山成了他们的日常活动。有时是清晨，有时是傍晚，但两人都尽量遵守这个不成文的约定。王毅和肖丽华惊讶地发现，王一博的状态明显好转，甚至开始主动参与家庭聚餐了。
一个雨天的傍晚，肖战下班回家，发现王一博坐在客厅里，面前摊着几本相册。
"来了？"王一博头也不抬地说，语气自然得仿佛他们一直如此相处。
肖战放下公文包，好奇地走过去："在看什么？"
"老李寄给我的照片。"王一博指着一张合影，"这是去年演习后拍的。"
照片上是几个穿着迷彩服的军人，勾肩搭背地笑着，背景是一片荒漠。王一博站在中间，罕见地露出牙齿笑着，与现在判若两人。
"你笑起来很好看。"肖战脱口而出，随即有些尴尬地补充，"我是说，比板着脸强。"
王一博挑了挑眉，出人意料地没有反驳。他翻到下一页，指着一个圆脸年轻人："这是小张。这张是他生日，我们偷偷在营房里给他准备了蛋糕。"
肖战注意到他说"是"而不是"曾经是"，心中一暖。这小小的语言变化意味着王一博开始接受失去，而不是否认。
"对了。"王一博突然合上相册，"那个纹身团伙的案子，有进展吗？"
肖战有些惊讶他会主动问起工作："还在查。技术科分析出那个纹身可能是一种识别标记，类似帮派符号。"
"在部队里，我们叫它'闪电小组'。"王一博的声音变得严肃，"五年前的一次秘密行动中成立的临时小队，后来解散了。"
肖战立刻坐直了身体："你知道它？"
"嗯。"王一博的眉头紧锁，"但我不知道它还在活动...更不知道为什么会针对你。"
"针对我？"肖战惊讶地问。
王一博点点头："在卡拉山谷，我们抓到一个武装分子。他看到我的第一句话是'叛徒的儿子回来了'...我以为他认错人了，但现在想想..."
"叛徒的儿子？"肖战的心跳加速，"你的意思是...他可能把我误认为某个'叛徒'的儿子？"
"或者..."王一博犹豫了一下，"你真的和这件事有关联。你父亲...我是说肖叔叔，他有什么军事背景吗？"
肖战摇摇头："没有，他一直是中学老师。"他停顿了一下，"不过...我亲生父亲是军人。"
王一博猛地抬头："什么？"
"我五岁时他牺牲了，细节我不清楚。"肖战轻声说，"妈妈很少提起他。"
两人陷入沉思。雨点敲打着窗户，室内的空气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我们需要更多信息。"王一博最终说道，"关于闪电小组，关于你父亲...还有为什么这些人对我们如此感兴趣。"
肖战点点头，突然想起那个上锁的抽屉和DNA报告。现在也许是告诉王一博真相的时机？但看着他刚刚有所好转的情绪，肖战又犹豫了。真相可能会带来更大的冲击...
"明天还爬山吗？"他最终选择转移话题，"预报说会放晴。"
王一博看了他一眼，似乎察觉到什么，但没有追问："嗯，老时间。"
两人默契地将沉重的讨论暂时搁置，转而计划起明天的路线。但肖战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关于闪电小组，关于他们之间可能存在的更深层联系...这些问题终将需要面对。
而当他看着王一博专注研究登山路线的侧脸时，一个念头越发清晰：无论真相如何，他已经无法想象没有这个"弟弟"的生活了。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