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肖战的车已经停在心理诊所门口。他看了看表，还有十分钟才到预约时间，但王一博一向守时，应该快到了。
果然，两分钟后，那辆熟悉的军用吉普驶入停车场。王一博下车时，肖战注意到他的肩膀比平时绷得更直，下颌线条紧绷——典型的抗拒姿态。
"早。"肖战迎上去，递过一杯热美式，"睡得好吗？"
王一博接过咖啡，简短地点头："嗯。"他盯着诊所大门，眼神像是面对敌方堡垒的特种兵，"你确定这个医生靠谱？"
"李医生是警局合作的心理专家，处理过很多PTSD案例。"肖战轻声说，"第一次只是聊聊，不喜欢我们可以换人。"
王一博深吸一口气，咖啡杯在他手中微微颤动："我不需要这个。"
"但你想回前线，对吧？"肖战一针见血，"部队规定，创伤后必须通过心理评估才能归队。"
王一博的眉头皱得更紧，但没有反驳。肖战知道说中了他的痛处——这三周来，王一博虽然表面上恢复了不少，但依然被噩梦困扰，而部队已经明确表示在他通过评估前不会派他执行任务。
"一小时。"王一博最终妥协，"超过一分钟我就走。"
肖战忍住微笑的冲动："我在大厅等你。"
看着王一博僵硬的背影消失在诊室门后，肖战长舒一口气。能让这个倔强的特种兵同意接受心理治疗，已经是巨大进步了。
大厅的沙发不太舒服，肖战换了几次姿势，最终还是决定站着。他掏出手机查看邮件，警局发来了最新案件进展——那个纹身团伙的头目依然在逃，但技术科确认了纹身中使用的墨水含有特殊金属成分，可能是某种身份标识。
一小时后，诊室门准时打开。王一博走出来，表情比进去时放松了些，但眼神依然警惕。
"怎么样？"肖战收起手机。
"废话太多。"王一博简短评价，但肖战注意到他的拳头不再紧握，"下周还要来。"
这就是同意的意思了。肖战暗自松了口气："饿了吗？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错的早午餐店。"
王一博点点头，跟着肖战走向车子。阳光透过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微风吹散了夏末的闷热。
"她问我梦到什么。"上车后，王一博突然开口，"我告诉她了。"
肖战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这是王一博第一次主动提起治疗内容："感觉好些了吗？"
"不知道。"王一博望向窗外，"说完后...没那么沉重了。"
这就是很大的进步了。肖战没有追问细节，只是打开了音乐——一首轻柔的钢琴曲，不吵但足以填补沉默。
早午餐店里人不多，他们选了角落的位置。王一博点了煎蛋卷和培根，肖战则要了水果沙拉和酸奶。
"李医生有什么建议吗？"食物上来后，肖战小心地问道。
王一博用叉子戳着煎蛋："写日记。把噩梦的内容写下来，而不是憋在心里。"
"这主意不错。"
"愚蠢。"王一博撇嘴，但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笔记本，"我试了。没用。"
肖战好奇地瞥了一眼，本子上是几行工整的字迹，与王一博平时潦草的笔迹完全不 清晨七点，肖战的车已经停在心理诊所门口。他看了看表，还有十分钟才到预约时间，但王一博一向守时，应该快到了。
果然，两分钟后，那辆熟悉的军用吉普驶入停车场。王一博下车时，肖战注意到他的肩膀比平时绷得更直，下颌线条紧绷——典型的抗拒姿态。
"早。"肖战迎上去，递过一杯热美式，"睡得好吗？"
王一博接过咖啡，简短地点头："嗯。"他盯着诊所大门，眼神像是面对敌方堡垒的特种兵，"你确定这个医生靠谱？"
"李医生是警局合作的心理专家，处理过很多PTSD案例。"肖战轻声说，"第一次只是聊聊，不喜欢我们可以换人。"
王一博深吸一口气，咖啡杯在他手中微微颤动："我不需要这个。"
"但你想回前线，对吧？"肖战一针见血，"部队规定，创伤后必须通过心理评估才能归队。"
王一博的眉头皱得更紧，但没有反驳。肖战知道说中了他的痛处——这三周来，王一博虽然表面上恢复了不少，但依然被噩梦困扰，而部队已经明确表示在他通过评估前不会派他执行任务。
"一小时。"王一博最终妥协，"超过一分钟我就走。"
肖战忍住微笑的冲动："我在大厅等你。"
看着王一博僵硬的背影消失在诊室门后，肖战长舒一口气。能让这个倔强的特种兵同意接受心理治疗，已经是巨大进步了。
大厅的沙发不太舒服，肖战换了几次姿势，最终还是决定站着。他掏出手机查看邮件，警局发来了最新案件进展——那个纹身团伙的头目依然在逃，但技术科确认了纹身中使用的墨水含有特殊金属成分，可能是某种身份标识。
一小时后，诊室门准时打开。王一博走出来，表情比进去时放松了些，但眼神依然警惕。
"怎么样？"肖战收起手机。
"废话太多。"王一博简短评价，但肖战注意到他的拳头不再紧握，"下周还要来。"
这就是同意的意思了。肖战暗自松了口气："饿了吗？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错的早午餐店。"
王一博点点头，跟着肖战走向车子。阳光透过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微风吹散了夏末的闷热。
"她问我梦到什么。"上车后，王一博突然开口，"我告诉她了。"
肖战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这是王一博第一次主动提起治疗内容："感觉好些了吗？"
"不知道。"王一博望向窗外，"说完后...没那么沉重了。"
这就是很大的进步了。肖战没有追问细节，只是打开了音乐——一首轻柔的钢琴曲，不吵但足以填补沉默。
早午餐店里人不多，他们选了角落的位置。王一博点了煎蛋卷和培根，肖战则要了水果沙拉和酸奶。
"李医生有什么建议吗？"食物上来后，肖战小心地问道。
王一博用叉子戳着煎蛋："写日记。把噩梦的内容写下来，而不是憋在心里。"
"这主意不错。"
"愚蠢。"王一博撇嘴，但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笔记本，"我试了。没用。"
肖战好奇地瞥了一眼，本子上是几行工整的字迹，与王一博平时潦草的笔迹完全不同，似乎写得非常认真。
"也许需要时间。"肖战递过果酱，"就像伤口愈合一样。"
王一博接过果酱，两人的指尖短暂相触。这种日常的小接触在过去几周变得越来越自然，不再像最初那样让两人都尴尬地缩回手。
"下午有事吗？"王一博突然问。
肖战摇头："今天我轮休。怎么了？"
"我想去射击场。"王一博的声音平静，但肖战能听出其中的渴望，"三周没碰枪了。"
作为警察，肖战完全理解这种与配枪分离的不安感。虽然王一博的PTSD评估还没完成，部队暂时收回了他的武器，但民用射击场还是可以去的。
"好啊，我知道一个不错的场子。"肖战笑着说，"不过得让我几环，警察的射击训练可没你们特种兵那么频繁。"
王一博的嘴角微微上扬："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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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击场的午后阳光灼热，但两人都沉浸在手枪的后坐力和弹壳落地的清脆声响中，忘记了炎热。肖战的射击成绩确实不如王一博——十发子弹，王一博能打出98环，而肖战最好成绩是92环。
"手腕太僵硬。"王一博站在肖战身后，突然伸手调整他的握姿，"放松点，让枪成为你手臂的延伸。"
肖战能感觉到王一博的呼吸喷在自己耳畔，温热而平稳。这种专业指导的语气与平时的冷漠判若两人，仿佛回到了军营中的教官身份。
"像这样？"肖战调整姿势，再次瞄准。
"嗯。"王一博退后一步，"开枪。"
这次打了95环。肖战转身，对王一博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教官。"
王一博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满足。肖战突然意识到，在射击场上的王一博是最放松的——这里是他熟悉的领域，是他能够完全掌控的环境。
回程的路上，王一博主动提议去买菜："冰箱空了。"
这是另一个变化。以前王一博从不参与家务，现在却开始关心起家里的食材储备。肖战欣然同意，驱车前往超市。
超市的冷气很足，两人推着购物车在货架间穿行。王一博负责拿高处的物品，肖战则仔细查看食品标签——自从发现王一博对花生过敏后，他就养成了这个习惯。
"晚上想吃什么？"肖战拿起一包青菜问道。
"随便。"王一博的标配回答，但紧接着又补充，"不过你上周做的那个牛肉不错。"
肖战忍不住微笑。王一博开始有偏好了，这是好事。他多拿了几块牛腩，又选了些配菜："红烧牛肉面？"
王一博点头，顺手将一包肖战最爱吃的薄荷糖扔进购物车。这个小动作让肖战心头一暖——王一博记住了他的喜好。
回到家，两人默契地分工合作。王一博负责切肉——他的刀工令人惊叹，每一块牛肉都大小均匀；肖战则准备汤底和配菜。厨房里弥漫着食材下锅的滋滋声和香气，偶尔会有简短的对话：
"姜不够了。"
"储藏室还有。"
"要加辣椒吗？"
"一点点。"
这种日常的和谐在三周前简直不可想象。肖战偷瞄了一眼专注切菜的王一博，发现他的表情比初见时柔和了许多，眼中的冰冷也被一种平静取代。
晚餐后，王一博主动洗碗——这是他们不成文的分工，做饭的人不洗碗。肖战则坐在客厅沙发上查看邮件。警局又发来了纹身案件的更新，这次附上了几张现场照片。
"有进展？"王一博擦着手走过来，在肖战身边坐下。
肖战将电脑转向他："技术科确认纹身墨水含有相同的金属成分，应该是一个组织的标识。但数据库里查不到匹配记录。"
王一博凑近屏幕，眉头紧锁："这个图案..."他指着其中一张特写照片，"角度有点不同，更像闪电击中数字7，而不是简单的组合。"
肖战放大图片，果然发现了这个细节。在之前的照片中，纹身看起来像是数字7旁边加了一道闪电，但这个角度显示闪电实际上是穿透了数字。
"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王一博的眼神变得遥远："不确定...但我在卡拉山谷抓到的那个武装分子，他手臂上的纹身也是这样的。"
肖战立刻警觉起来："你是说，这个纹身团伙和边境武装分子有关联？"
"可能。"王一博站起身，突然变得烦躁，"我需要查些资料。能用一下你的电脑吗？"
"当然。"肖战合上笔记本递给他，"我去泡茶。"
厨房里，肖战一边等水烧开，一边思考着这个新发现。如果纹身团伙真的与边境武装分子有关，那案件的性质就完全不同了——从普通刑事案件升级为国家安全问题。
水壶发出尖锐的鸣叫，打断了他的思绪。肖战泡好两杯菊花茶——最近王一博睡眠不好，菊花有助于安神——端着回到客厅。
王一博正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表情异常严肃。肖战放下茶杯，刚想说话，却发现屏幕上的不是军方资料，而是一个文件夹，标签赫然写着"王一博资料"。
肖战的心猛地沉了下去。那个文件夹里是他多年来收集的所有关于王一博的信息——从军报上的照片到公开的服役记录，甚至还有一些从社交媒体上保存的图片。
王一博缓缓抬头，眼中的温度瞬间降至冰点："这是什么？"
"我可以解释..."肖战伸手想拿回电脑，但王一博猛地站起来，电脑"砰"地一声合上。
"解释什么？"王一博的声音低沉而危险，"解释你一直在监视我？收集我的资料？像追踪罪犯一样？"
"不是那样的！"肖战急切地说，"我没有恶意..."
"那是什么？变态的迷恋？"王一博的眼中闪烁着受伤和愤怒，"我还以为...我们还..."他突然停住，像是被自己的话吓到了。
肖战向前一步："一博，请听我解释。这些资料是..."
"够了！"王一博厉声打断，将电脑扔在沙发上，"我受够了你的谎言和伪装。从第一天起，你就知道我是谁，对不对？你接近我都是有目的的！"
"不是！"肖战的声音几乎是在恳求，"确实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是谁，但不是你想的那样..."
王一博已经转身大步走向楼梯："我要回部队。别跟着我。"
"一博！"肖战追上几步，"至少让我解释..."
回答他的是震耳欲聋的摔门声。肖战站在楼梯下，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无力。他捡起电脑，打开那个文件夹。里面除了公开资料，还有一张DNA检测报告的扫描件——证明他们是亲兄弟的证据。王一博没有翻到那里就关闭了文件。
肖战瘫坐在沙发上，双手抱头。最糟糕的情况发生了——王一博发现了资料却没有看到全部真相，现在他一定以为肖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楼上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和行李箱拖动的声音。肖战的心像被撕成了两半——一半想冲上去解释清楚，另一半却明白在王一博如此愤怒的情况下，任何解释都会被误解。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肖战麻木地掏出来，是王毅的短信："一博刚打电话说要回部队住一段时间，出什么事了？"
肖战不知如何回复。该怎么解释这个荒谬的局面？说他多年来一直在寻找失散的弟弟，终于在王毅和肖丽华相遇时认出了王一博？说他没有恶意，只是想慢慢建立感情再告知真相？
听起来连他自己都觉得像蹩脚的借口。
楼上安静了下来。肖战走上楼梯，在王一博门前停下。他想敲门，又怕激化矛盾。最终，他只是在门外轻声说："一博，无论你信不信，我从来没有恶意。那些资料...是我在找你。因为你是我的弟弟，亲弟弟。"
门内一片死寂，没有任何回应。肖战不知道王一博是否听到了，或者听到了但不愿相信。他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自己房间，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
-----
第二天清晨，肖战被楼下的动静惊醒。他匆忙起床，发现王一博已经收拾好行李，正准备离开。
"一博..."肖战站在楼梯口，声音因刚睡醒而嘶哑。
王一博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冰冷陌生，仿佛又回到了他们初次见面的时候："我申请了调往西北基地。下周出发。"
这句话像一把刀刺入肖战心脏。西北基地是最偏远的驻地之一，距离这座城市有两千多公里。
"至少让我解释清楚..."肖战走下楼梯，声音颤抖。
"没什么好解释的。"王一博拎起行李袋，"我已经看够了。你收集的资料，你对我'特别'的关注...全都说得通了。"
肖战抓住他的手臂："不是那样的！那些资料是因为..."
王一博猛地甩开他的手："别碰我！"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我最恨被人欺骗。"
门关上的声音在空荡的房子里回响。肖战站在原地，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失落。短短几小时内，他们辛苦建立起的信任和亲密荡然无存，回到了最初的敌对状态，甚至更糟。
至少最初，王一博只是冷漠而非憎恨。
手机再次响起，是王毅。肖战深吸一口气接听："爸..."
"肖战，一博刚才来电话说申请调去西北了！"王毅的声音充满担忧，"你们到底怎么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肖战不知从何说起："他...发现了一些关于我的事情，产生了误会。"
"什么事情能让他突然决定调走？"
肖战闭上眼睛，终于说出了那个秘密："爸，一博是我的亲弟弟。同父异母的亲弟弟。我母亲和他父亲...在认识之前，他们各自有过一段婚姻。"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我的天..."王毅终于开口，声音震惊，"所以你一直知道？"
"是的。"肖战疲惫地承认，"我在警局的资源库里比对过DNA。当您和妈妈相遇时，我认出了他...但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解释。"
"你应该告诉我们的。"王毅的语气变得复杂，"现在一博以为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想慢慢来，先建立感情..."肖战的声音充满自责，"结果弄巧成拙。"
"听着，"王毅叹了口气，"我会试着和一博谈谈。但以他的性格...在气头上很难听进解释。"
肖战知道父亲说得对。王一博现在就像受伤的野兽，任何接近都会被视作威胁。也许...也许他需要时间和空间来冷静思考。
"谢谢爸。"肖战轻声说，"我很抱歉瞒着你们。"
挂断电话，肖战走向王一博的房间。门没锁，里面整洁得像是没人住过。床铺平整，书桌干净，只有床头柜上放着一个小盒子。
肖战走近一看，发现是那本噩梦日记。王一博没有带走它。翻开第一页，上面工整地写着日期和简短描述，最近的几页甚至开始有了反思和分析。这是治疗的成果，是王一博好不容易才开始的自我疗愈。
而现在，因为一个可怕的误会，他可能又要回到那个封闭自我的状态。肖战小心地合上日记，放回原处。无论王一博多么愤怒，他都不会放弃这个弟弟。血缘或许是他们最初的联结，但这几个月来的相处建立的感情更为真实。
他会找到方法解释清楚，但不是现在。现在，王一博需要时间和空间。而肖战...肖战需要制定一个计划，一个能让王一博冷静下来听他解释的计划。
也许，那个纹身案件的真相就是关键。如果他能证明自己收集资料是为了保护王一博，而非监视...如果他能够证明那个"闪电7号"组织对两人都有威胁...
肖战的眼神变得坚定。他拿起手机，拨通了周明的号码："小周，我需要你帮我查一些资料，非常敏感...是的，关于二十年前的军事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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