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林的夜静谧如水,月光透过窗棂在青砖地上洒下斑驳碎影。厌轻手轻脚将驼色风衣搭在魅魈房中的屏风上,衣摆扫过烛台,烛火随之晃了晃。他掀开带着淡淡松木香的被褥,钻进床榻时,鼻尖还萦绕着魅魈常用的熏香气息。
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渐渐停歇,不多时,魅魈裹着墨色浴袍推门而入,发梢滴落的水珠顺着脖颈滑进领口。他抬手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动作却陡然僵住——昏黄的烛光里,厌蜷在自己的被褥间,只露出颗毛茸茸的脑袋,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
“小畜生,谁准你……”魅魈刚要发作,却见厌往床里挪了挪,空出半片还带着体温的位置,月光落在少年泛红的耳尖上。话到嘴边转了个弯,他扯过被子躺上去,手臂自然而然地圈住那单薄的腰肢,“这么大了,还要跟师兄睡?是不是有事?”
厌往他怀里拱了拱,鼻尖蹭着对方锁骨处的疤痕:“就是想……”声音闷在胸膛前,含糊不清,“最近总做噩梦,梦见师傅又为我们拼命……”他的手指无意识揪着魅魈浴袍的系带,“你身上有安全感。”
魅魈的呼吸一顿,掌心贴上少年后颈轻轻摩挲。桃林的夜风穿堂而过,吹得纱帐轻扬,却吹不散床榻间暧昧的温度。“胆小鬼。”他低咒一声,却将人搂得更紧,下巴抵在厌发顶,“有我和师傅在,没人能伤你分毫。”
厌抬起头时,两人鼻尖几乎相触。少年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水汽,在烛光里扑闪如蝶:“师兄,你说我们能一直这样吗?”温热的呼吸扫过魅魈泛红的唇,不等回答,便伸手勾住他的脖颈,主动吻了上去。
窗外桃花簌簌而落,落在相拥的两人肩头。魅魈喉间溢出一声低叹,反客为主加深这个带着不安与眷恋的吻,纠缠间,浴袍的系带悄然松开,月光将交叠的身影映在窗棂上,晕染成一幅朦胧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