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劭率军浩浩荡荡开进磐邑城门,蹄声如雷,尘土飞扬。城中百姓闻声瑟缩,惶恐不安地从门窗缝隙张望。他们原以为这位威名赫赫的巍候会遵守婚约,让乔州牧的女郎安然嫁入巍家。谁料想魏劭刚将她驱逐出辛都,转眼又派兵攻打磐邑,这般反复无常,实在令人不寒而栗。
市井间传言四起,有眼尖的百姓看见乔家兵马也进了城,但如今磐邑仍被巍军掌控,想必乔家士兵已被尽数斩杀。城内人心惶惶,对巍军充满戒备。王瑄自进城后便称病不出,乔蛮也托辞伤痛闭门谢客,二人因前几日的事闹了别扭,互不往来。
魏劭麾下将领们先去拜访杨奉,谁料这位地方官员阳奉阴违,根本帮不上忙。公孙羊捋着胡须沉吟片刻,提议去请王瑄出山。他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细细道来:"这王瑄啊,说他是乔家人,也不全是。"
"军师这话可真让人犯迷糊。"魏朵皱眉疑惑。
"你且听军师说完。"魏梁在一旁劝道。
公孙羊点点头:"这王瑄与乔家小姐乃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但他五六岁时才重回乔家,一直不肯改姓入族谱,恐怕心中积怨已久。"
"不管姓什么,他始终是乔家人。"魏枭淡淡说道。
"正是如此。这王瑄手中掌握着焉州大半兵力,可不是普通的乔家郎君。"公孙羊神色凝重。
魏劭眼中闪过一丝杀意:"那就让他永远留在磐邑。"
"唉,若真这么简单便好了。"公孙羊叹息着摇头。
商议已定,魏劭派魏渠前去邀请王瑄,公孙羊思忖片刻,决定一同前往。
此时王瑄正在院中擦拭爱刀,动作娴熟。随从王䨻悄步上前:"将军,巍候的人在外求见。"这名字曾被乔蛮取笑过,说他装腔作势,专挑生僻字用。
"哦?那就让他进来吧。"王瑄漫不经心地说。
公孙羊本以为要费一番唇舌,没料到竟如此顺利。
"何事?"王瑄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专注于手中的兵刃。
"我们主公想请将军商议磐邑事务。"公孙羊小心翼翼地答道。
"我只是来送亲的,磐邑是乔家小姐的嫁妆,你们有事该去找她。"王瑄语气平淡。
"是是,只是女郎一直说伤口未愈,不知可好些了?"公孙羊试探着问。
王瑄闻言停下手中动作,脸色微沉:"她连你们主公正面都没见过,我一个外臣如何见得?"
"你不是......"魏渠脱口而出,却被公孙羊一把拽住,连忙赔笑道:"打扰将军了。"说罢拉着魏渠快步离去。
待两人走远,王瑄重重摔了擦布,转身进屋:"记住,不管谁来都不见。"
"那女郎呢?"王䨻追问。
"滚!"王瑄怒喝。
走出院门,魏渠一脸不服:"军师,还没请到人呢,怎么就把我拉出来了?"
"再晚一步,你这颗脑袋就要变成筛子了。"公孙羊擦了擦额头冷汗,"幸好王瑄还在顾念和乔小姐的姐弟情分,毕竟主公把人家赶出了辛都城。"
"看来他们姐弟感情还不错。"
接连数日,巍国四大将轮番上阵,却始终未能请动王瑄。而王瑄那边也在暗中派人严密观察着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