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瓷瓶

总之，季桉夏的“轮岗”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而等待着她的第一个“岗位”，就是程煌那间坐落于老城区的古董铺子

老城区被改建成了仿古风格的商业街，乍然身处其中，几乎有一种时空错乱之感

季桉夏（好端端一个城隍爷，不在庙里头住着，反倒开起店来了……）

季桉夏［按照导航找到的地方］就是这里了吧？

季桉夏嗯？店门口那是……

隔着一段距离，季桉夏看到那家古玩店里走出了两个打扮奇怪的人

为首那人穿着一身白衣，后面那位则作一身黑色打扮

程煌［将二人送到门口］三日之内，我会给你们一个结果

季桉夏（打扮成这样，还和程煌有些交情……）

季桉夏（该不会是黑白无常吧？！）

季桉夏正想着，送走那二人的程煌恰好转过头来，视线和她撞个正着

程煌［招了招手］哟，你来了

程煌不错，“上班”第一天就准时到岗，值得表扬

季桉夏［小声嘀咕］都快过年了还上班，有没有三倍工资拿啊……

程煌怎么没有？这样，待会儿若是开张入账了，咱们五五分成，如何？

季桉夏你少诓我，谁不知道古玩生意都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

季桉夏别说待会儿了，就算再过十天也未必能有入账

程煌啧，我和一般的生意人能一样吗？

见他的神色中似乎确实有几分笃定，季桉夏不由得想起那两个古怪的人

季桉夏（要不要打听一下那两个人的事情？）

季桉夏［犹豫了一下］刚才门口那两个人是什么人啊？

程煌［并不意外］那两个人？勾摄生魂，接渡阴阳，黑白无常是也

季桉夏他们白天也要出来干活的吗？

程煌一般来讲不会，今日他们来找我是有其他的事情

季桉夏（后面的事情就先不要打听了吧……）

程煌既然来了，不如给你介绍介绍我这店里的老物件？

程煌旁的不敢说，于历史一事上我还是有些自信的

季桉夏［点头］也是，毕竟很多都是你亲自经历过的事情嘛

程煌所以说，活的久些还是有点好处的

程煌的确对这些老物件了如指掌，他一件件讲得颇为细致，季桉夏也听得入神

正讲到一只掐丝珐琅的香盒时，古董店的门突然被人匆匆推开

程煌［眨了眨眼睛］你看，我们要开张了

季桉夏（还真有人来啊……）

来这是个中年男人，看上去有个四、五十岁，身材结实，一张朴实的脸晒的黢黑

他怀里抱着个用报纸包得严严实实的东西，看形状像是个瓶子

郑叔我听说你这店里收古董？

程煌不错

郑叔［将他上下打量一遍，有些防备地递出怀里的东西］那你看看我这个东西

程煌打开裹着的报纸，从里面取出一只十分精致的瓷瓶

程煌［敲了敲瓶身］仿龙泉釉灵芝纹瓶，成化年间的好东西啊

郑叔［手指搓了搓衣角］你收不收？

程煌收，当然要收，这么好的东西哪有错过的道理？

程煌您怎么称呼？

郑叔［警惕］……我叫什么不重要吧？

程煌那我总得称呼您吧？

郑叔［犹豫片刻］我姓郑

程煌［点点头］好，那我就叫您郑叔了

季桉夏（这声‘叔’叫的未免也太顺口了一点）

似乎是感受到了季桉夏的腹诽，程煌侧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程煌［用口型说］开张吃三年

季桉夏（你这不是收古董，要给别人钱吗？吃什么三年，吃贷款吗？）

郑叔老板，你要是看上了我的东西就开个价吧

郑叔这年根底下的，我急着回去过年，这么大个东西不好带

程煌郑叔放心，我这里开价是出了名的公道

程煌［比划一个数字］明成化的瓷器，这个价，怎么样？

季桉夏对古玩市场的行情不太了解，但作为一个外行来看，这个数字相当可观

显然，郑叔也是这么觉得的

郑叔［咽了口口水］我的天……

郑叔成、成交，这东西你拿走吧

郑叔非常激动，清点钱款的时候手一直在抖，临走时还被门槛绊了一跤

季桉夏［目送郑叔离开］你觉不觉得他有点奇怪？

程煌［似笑非笑］奇怪的不只是他吧

程煌［将瓷瓶递到季桉夏耳畔］你听听？

季桉夏［附耳上去］什么？

季桉夏……这、这瓷瓶里面——有人在说话？！